月輝下，盤旋的青石古道，上來個披著紅甲的身影！
天下人都知道淩如玉隻披紅甲，紅如鮮血，耀眼奪目。
一步步台階走來，淩如玉氣息收斂，毫無鋒芒，就好似一個普通人。
淩如玉被譽為“殺伐之力天下第一”，絕非浪得虛名，他曾一刀劈死一個先天，他的刀法，讓先天高手都害怕，不敢為敵，就算那些退隱山林的先天高手，也自覺不是對手。
淩如玉踏上山頂，陳無邪看過去，他和六年前並無太大變化，國字臉，獅子鼻，唯獨那雙眼眸，越發淩厲霸道，目光如刀，令人不敢對視。
常年征戰，讓淩如玉渾身透著煞氣，他掃一眼山頂，見玲瓏仙子未至，便走到場中，也未與人說話，視旁人如無物，閉目調息。
“嗬，還真當自己是天下第一了！神氣什麼，不過是趙國一條走狗！”
並非所有人都服氣淩如玉，玲瓏仙子是宗師境，他們不得不服，淩如玉卻是先天，和在場的人同樣境界。
大家都是先天，他這般傲氣，就讓人覺得不爽。
淩如玉睜開眼眸，望向說話之人，那是一個形容枯槁的老人，穿著灰衣，在場之人，少有認出他的，不知是何來曆。
陳無邪挑眉，他感覺老人有幾分熟悉，仔細一想，露出恍然之色，他已知曉老人來曆！
淩如玉目光淩厲，他似乎也認出老人，開口道：“原來是刀林的前輩，不知有何指教？”
灰衣老人與陳無邪有過一麵之緣，他曾在刀林苦悟修羅刀法，幸得陳無邪無意之言提點，恍然大悟。
老人嘿嘿一笑，道：“前輩？不敢不敢，在天下第一麵前，老夫哪兒敢當前輩？”
“不過，老夫倒是想討教幾招！”
老人說話時，手中已出現一柄刀，那是兩柄彎刀，好似圓月。
陳無邪詫異，因為老人的彎刀，和彎刀廖繼的彎刀，一模一樣，莫非廖繼是老人的弟子？
極有可能！
到了先天層次，都已經曆過無數風雨，過了爭強好勝，熱血沸騰的年紀，大多不會無事生非。
老人對淩如玉有敵意，應該是為了廖繼，因為廖繼是在淩如玉手上死裏逃生，改名換姓，而老人以為是淩如玉殺死廖繼，難得從刀林出來，想討個公道。
淩如玉看見彎刀時，也明白幾分，淡淡道：“出手吧！”
老人手中兩柄彎刀，好似彎月，他大步走出，麵上無甚表情。
刷刷！
老人抬手就是兩刀，斬出兩刀彎月般的刀氣，一前一後，斜斬向淩如玉。
這是真氣凝聚的刀氣，凝實無比，劈開數千斤的巨石不在話下。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老人這兩刀，已讓人知道他不容小覷，是個勁敵。
隻是，淩如玉連避讓的意思都沒有，他輕輕一抬手，那兩道刀氣在他麵前，無聲無息的瓦解、潰散。
這一幕很驚人，因為沒人看出淩如玉用了什麼手段。
“也許他真的觸摸到那個境界！”蒙麵女子凝重道。
莫大先生則望著淩如玉，露出幾分戰意，他不像淩如玉那樣耀眼，已很少全力出手，世人極少知道他真正的實力。
老人眯著眼睛，道：“看來你已經到了無刀勝有刀的境界！”
無刀勝有刀，和人們常說的無招勝有招，都是刀法、招式修煉到極高深的層次，已無需招式、刀兵，到了這樣的境界，萬物皆可為刀，別人的刀，也是自己的刀！
“尋常招式已經無法勝你，我有兩招，是千年前修羅王留下的刀招，殺性太重，連我也無法控製！”
連先天都無法控製的刀招，淩如玉眼中出現幾縷光彩，道：“請賜教！”
老人肅穆而立，他枯槁瘦弱的身軀，迸射出無窮殺機，驚天的殺意，讓月光都為之失色。
“有意思！”
淩如玉望著殺機鼎盛的老人，這是一種純粹的殺意，以殺意禦刀，將殺意融入刀鋒之中。
“修羅斬！”
老人大喝，雙刀相合，好似滿月，光芒奪目，人發殺機，天地反覆，四周呼嘯起陰慘慘的冷風，就好似從地獄之中吹來，讓人忍不住覺得寒冷。
這種冷，是發自心底的冷，是被殺氣所懾的冷意。
呼！
大風刮起，刀光落下，快到極點，滾滾殺機，好似找到宣泄之處，化作狂龍，劈向淩如玉。
“好刀法！”
淩如玉吐出三個字，他一直以來都是個不苟言笑的人，從不多說一句話，而到他這樣的境界，能讓他稱讚的刀法，著實不多。
他揮動手臂，手掌如刀，向上一揚，劈出一道刀氣！
轟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