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束縛!
天地的束縛!
陳無邪感覺渾身處在水底一般,無處不是壓力,這種束縛,是他的力量強到一定限度的限製。
把天地比作堤壩,那力量就是水,之前陳無邪的力量就像平靜的水麵,不興波瀾,那此時就是狂湧,欲漫過長堤的洪水。
“天地就像一個牢籠,而螻蟻是感覺不到牢籠的存在的,就像青蛙坐在井中,以為井口就是天空,卻不知天地之廣闊!”陳無邪自語。
他踏出血池,氣息收斂,頓覺束縛消失。
他見四周湧動的血氣、魔氣,遠不如之前,粘稠的暗紅色的池水,亦是清淡不少。
最大的變化要數池外的毒蟲,俱都消失,不見蹤影。
“出關了?”
陳無邪望去,仙玲瓏從洞內出來,他隱約記得那邊有幾間石室。
“嗯!”
仙玲瓏指著旁邊的水池道:“先淨身吧!你已閉關兩月有餘,拜你所賜,岩洞內的毒蟲都死了!”
“哦?”
“你修煉散發的血氣,引得毒蟲瘋一樣撲進血池,一夜死絕。”
陳無邪清洗掉身上血跡,仙玲瓏遞給他一件寬袍,問道:“你修煉《血魔真經》?”
“嗯!”
陳無邪點頭,沒有隱瞞,把得到《血魔真經》之事說出來。
仙玲瓏蹙眉,冷道:“倒是我失誤,沒想到會有這種事,那時候我在閉關,隻能讓她出麵!早知道,我先破了鬼窟!”
陳無邪搖頭微笑,道:“哪兒能怪你,你做的已經足夠,難不成什麼事都要你幫我做,那我豈不是成了吃軟飯的小白臉?”
“怎麼?不願意啊!我可是天下唯一的宗師,想當小白臉的,能排到太安城,讓你當小白臉,你還委屈!”仙玲瓏斜睨,似笑非笑。
“願意,願意,一萬個願意!”陳無邪連忙改口。
“油嘴滑舌!”
陳無邪哈哈一笑,上前一步,橫抱起仙玲瓏,嗅著那幽幽清香,不由心猿意馬。
“讓你見識下油嘴滑舌的厲害!”
石室內,陳無邪將仙玲瓏抱上榻,見她羞澀模樣,不由好笑。
“天下唯一的宗師,原來也會害羞啊!”
“哼,得了便宜還賣乖!”
陳無邪往四周打量,石室清掃幹淨,香榻錦繡,他湊到仙玲瓏耳邊,低語兩句。
仙玲瓏瞥一眼,微微頷首,道:“你還有印象?”
“隱約還有點兒記憶!”
陳無邪攬過她,注視那雙剪水明眸,深情道:“謝謝你……”
仙玲瓏玉指壓在陳無邪唇上,搖頭道:“不要說謝,沒有你,我已死在大青山,何來今日風光?”
她偏過頭,靠在他懷裏,聽著那強勁有力的心跳,輕聲道:“還記得那晚嗎?”
“嗯!”
“生則同衾,死則同穴,生生世世,死生不棄!”仙玲瓏輕吟。
“你知道嗎?那一晚,是我最幸福的時候!”陳無邪道。
“那也是我最幸福的時候!”
“上天待我不薄,竟讓我遇上你!”陳無邪感慨。
仙玲瓏在他臉頰輕輕一吻,微微一笑,神秘道:“你先出去逛逛,日落後給你個驚喜!”
“什麼驚喜?”
“驚喜說出來了,還是驚喜?快去!”仙玲瓏推開他。
無須仙玲瓏說,陳無邪已猜到是什麼,他欣然外出,賞群山美景。
日落之後,陳無邪回到岩洞,便見石室外貼著個“喜喜”字,石上放著套衣物。
陳無邪換好衣物,一身紅色的新郎衣。
他推門而入,石室內皆是紅色,龍鳳雙燭燃著,石室的桌旁,坐著個紅蓋頭的仙玲瓏。
燭光襯映之下,更顯傾國傾城。
“玲瓏!”
“嗯!”
陳無邪有點兒緊張的掀開她的蓋頭,便見她鳳冠霞帔,披著薄如蟬翼的大紅長裙,麵龐清麗絕倫,帶著淡而羞澀的微笑,淡妝輕染,白裏透紅,眉心一點絳紅,柳眉鳳目,小巧的櫻唇微微翹起,鮮豔欲滴,勾人心弦。
冰肌玉膚,瓜子臉下,是雪白的玉頸,一襲緊身大紅色的長裙,霞帔閃耀,如仙子降世。
“好美!”陳無邪不由讚歎。
“相公!”仙玲瓏似羞似嗔,嬌聲如夜鶯,清脆如珠落玉盤。
各地習俗不同,成親之後,夫妻稱呼也不同,齊地這邊多是“相公”、“娘子”,趙國多是“夫君”、“妾”,楚國則是“郎”、“妹”……
隨著各國戰亂,百姓遷徙,諸多稱呼,就都混雜在一起,又因為地位、階層不同,稱呼也不同。
陳無邪望著她,嗬嗬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