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在仙界,生靈的壽元悠長,年齡無法區分長幼,人們以實力為尊,對年齡並不看重,幾百歲的妖怪,和幾十歲的人族稱兄道弟,都是很常見的。
“前麵就是莽牛嶺?”
莽牛嶺外,四道飛劍虹光掠至,光芒散開,現出四個年輕人,當先一個青年,龍行虎步,身披玄衣,腰纏玉帶,目光如鷹隼,腰間掛長劍,羽冠束發,相貌堂堂。
“山形如臥牛,妖氣繚繞,看來就是這兒!”
一個冷傲女子目光一掃,她穿著紅、銀二色交織的貼身戰甲,上刻陣紋,玄光繚繞,戰裙齊臀,造型優雅,一雙銀色長靴及膝,露出白皙的大腿和窈窕細腰,婀娜性感,漆黑的短發齊眉,眉宇間英氣勃勃,給人巾幗不讓須眉之感。
“哎呀,這種地方,窮山惡水,烏煙瘴氣的!”水綠長裙的秀麗少女皺著瓊鼻,一臉不樂意。
“小師妹此言差矣,山還是不錯的,氣機內斂,山勢成形,若我所料不錯,此山之中,該有一口靈泉!”青衫儒雅青年溫和篤定道。
四人議論之時,守山的小妖也發現他們,跳出來,喝道:“你們是什麼人?”
當先的玄衣青年,向前一步,鷹視狼顧,語氣平淡,道:“我們是真陽仙山弟子,請你家大王出來說話!”
小妖聞言頓驚,仙山弟子,對它們而言,就是高高在上的存在,需要仰望和敬畏,連忙低頭道:“幾位仙山尊者稍等!”
“哼,晉師兄對這些妖怪客氣什麼,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直接打殺算了!”綠裙少女厭惡道。
“哎,小師妹殺心太重,我觀它們妖氣純正,不像是邪妖之輩!”儒雅青年搖搖頭。
玄衣青年氣勢厚重,平淡道:“完成師父交代的事要緊,先禮後兵,要是那個陳無邪不懂事,再動手也不遲!”
莽牛嶺上的陳無邪被驚動,他略微皺眉,道:“真陽仙山?”
金冠鷹王正好在山中做客,他對仙山局勢,了解頗深,道:“真陽仙山、琅琊仙山、落劍仙山是附近地域的三大仙山,相互牽製,各有爭鬥,相較於琅琊仙山和落劍仙山,真陽仙山敵視妖族,以人族弟子為主,自命高貴,囂張霸道。他們來這兒,怕沒什麼好事!”
“善者不來,來者不善,既然來了,不如去看看!”陳無邪笑道。
“算了,真陽仙山的弟子,都一個德行,見不得妖族,尤其是純血妖族,見麵就喊打喊殺,就跟我們殺了他全家一樣,我就不去添堵!”金冠鷹王婉拒。
看得出它對真陽仙山四個字,還是很忌憚的。
金冠鷹王訕笑道:“妖族和人族的矛盾,在天妖州依舊存在,哪怕天妖大人刻意淡化種族之別,但依舊有一些守舊的人族和妖族,相互敵視,將彼此視為大敵,見麵就是不死不休。
真陽仙山便是其中之一,自詡正道,把斬妖除魔,視為畢生追求的目標,不問對錯,遇妖殺妖,尤其身上妖氣駁雜,血腥十足的妖怪,遇上他們,就等著天天被堵家門口吧!”
陳無邪笑了笑,道:“鷹王難不成被堵過?”
“我倒沒有,翅膀一扇,就算遇上法境大尊者,也能逃得一命!”金冠鷹王自傲道。
陳無邪點點頭,妖族有各種各樣的逃命本事,而飛禽妖怪,逃命本事更是一流,擁有極速,連飛劍都比不過,因此,有一些仙山弟子,都喜歡抓妖怪當坐騎,出門騎頭虎,可比踩飛劍風光多了,尤其是仙鶴類的溫順飛禽,更是深受仙山女弟子的喜愛。
莽牛嶺外,陳無邪姍姍來遲,以免刺激到真陽仙山的弟子,他連小妖都沒帶,孤身赴會。
四個真陽仙山弟子,已經是等得眼中冒火,心底不忿,差點就衝上莽牛嶺,斬妖除魔。
因此,四人都沒給陳無邪好臉色看,陳無邪不以為意,稽首行禮,這是仙界的見麵禮儀,就和凡界江湖抱拳行禮一樣,以示尊重,他不卑不亢道:“四位仙山尊者遠道而來,不知有何要事?”
玄衣青年一揮手,掌中出現一隻卷軸,顯然他身上也有乾坤袋之類的空間類法器。
他望向陳無邪,目光炯炯,好似火炬,威嚴道:“這是我師父的法旨,陳無邪跪下接旨!”
法旨,一位法境大尊者要傳達的話語書寫而成的文字,也就是說,有一位法境大尊者,要對陳無邪下命令,代表著那位法境大尊者的意誌,就像凡界皇帝金口一開,便不容違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