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袖輕落下來。
璃月心口一痛,一把抓住他的袖子:“不,不是,不是這樣的……。”璃月的腦子亂成一團。
翷通寂然的轉身。
璃月緊緊拽住他,“我說!我說!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璃月也顧不得其他了,穩了穩心神,咬牙開口述說事情的原委,從在花鳳樓見到半麵妖姬開始,然後遲歸無意中發現宮中有宮女異常死亡,引起了她的注意,經過暗中查訪,她發現這些這些宮女都乃中蠱而死,而所有的疑點都指向太子身邊的新侍衛,為免太子受到傷害,她和半麵妖姬訂下交易,半麵妖姬破蠱,她前往宮中去殺薄塗,此事隻有半麵妖姬和她知!誰曾想那練蠱人在臨死之時放出煙火信號,危急間幸好得遇哥哥,哥哥為帶她出宮,托詞說許是宮中王孫子弟擅放煙火,至於為何最後變成了遲歸來頂包,這個中的緣由她卻絲毫不知。至於一夜未歸,那是去踐半麵妖姬約時出現了意外,被仞師傅碰個正著,述說中璃月自然是跳開了易裝為女殺人,她竭力將整件事情說得輕描淡寫。
待說完她看著翷通,心中忐忑不安,雖然她是盡可能的告知了翷通事情的原委,但同時她也在盡可能的隱藏一個秘密:遲歸!
然她一點底都沒有,她這弟弟聰慧至極,哪怕是隻言片語,也難保他不能串聯起來,最終拚湊出事情的真相。
哪知道翷通半響都沒有做聲,頭低著神色難辨,璃月揣揣不安的叫他,翷通抬起頭來,臉上淚痕斑斑,雙目通紅。
手摸著翷通濡濕的臉頰,看著他眉眼中的那份痛,璃月驚惶失語。
“月,做事前思前想後顧全大局,麵麵俱到,可你怎麼就沒想到過我?”
“我,我?”
“你怎麼就沒想到如果你死了我怎麼辦,如果你受傷了我怎麼辦,你是一個人嗎,你沒有牽掛嗎,你的家人,你的大哥,你的弟弟,你去做這麼危險的事情,你想過我們嗎,你怎麼就沒顧全我們!”
翷通對著璃月,手心緊緊抓住她,眼睛緊緊盯著她:“我們,怎麼辦?”
璃月心中大慟,一時間是又愧又悔。
翷通臉色蒼白眼中滿是惶恐和脆弱,他抓著璃月的手像是要摳進她的血肉裏去一樣,璃月張手樓住弟弟,感覺到他薄衫下的身體在不住的發顫,雙腿竟都站立不住。璃月把他的頭擱進自己的肩窩裏,她撫拍著他的背脊:“通通,哥哥錯了,哥哥真知道錯了,哥哥再也不這樣了,通通,?你原諒哥哥好嗎?哥哥保證,哥哥以後什麼都聽你的。”璃月誠心誠意的認錯。
“你每次每次都這樣說!”翷通啞聲說道。
璃月小心翼翼的抬手擦去弟弟臉上的淚珠,一臉的討好:“我聽話的,最聽最聽我家通通的話了。”
翷通靜靜的伏在璃月的懷裏,直到睡去都淚痕猶在。
那天過後,通通徹底成為了璃月的小尾巴,對她是步步緊隨。璃月知他心中所想,自然是對他百般縱容,聽之任之。成日裏做小伏低,變著花樣的哄著,所有有關通通的事務都親力親為,就連吃飯都是你一口我一勺的。
這般寶貝眼珠的寵著慣著,簡直到了藍夫人都看不下去的程度,偏偏兩個當事人都甘之如飴,旁人也就沒有說話的餘地了
這樣過了四五天,通通的焦慮症才稍稍好了些,璃月也在這時候才得知,雲曜被寧王爺關在府中閉門思過。
翷通說,那廝從小到大胡作非為,也沒見誰人把他怎麼的,這次想也不例外,看也白看。話雖這樣說,到底是一場同學,也隻得和璃月一同前往寧王府。
到了府裏卻發現府裏熱鬧得很,雲小王爺正撩袖挽衣的站在桌子中間吆喝:“買定離手,買定離手。”洗牌聲,擲骰子聲,燒烤聲,喝彩聲,聲聲鼎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