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範蠡棄政從商相反,呂不韋是棄商從政的典型,這裏麵有商人逐利的投機心理,也有政治抱負與野心的驅使。他的成功得益於商人的經營運作才能,而他因循經商的方法來經營政治——治政如治商,也頗見收效,這方麵確實有許多地方值得我們學習。然而,人們在注重他經營理念與運作方法的同時,往往忽略了他所有經營運作(包括商業和政治)中對管理的缺失,而正是這個軟肋決定了最終的成敗。這就是企業活動中經營與管理撕裂帶來的痛,每個管理者都應該有所啟示並引以為戒。
奇貨可居與風險投資
奇貨可居與物以稀為貴不同,因為“奇”字蘊含著兩層意思:一方麵可能因為“奇”而成為稀有之物,另一方麵也可能因為“奇”而無人問津。因此,這裏的“奇”就是風險的代名詞。而奇貨可居,其實就是風險投資。
風險投資有廣義與狹義之分,前者泛指一切具有高風險、高潛在收益的投資;後者則是指以高新技術為基礎,生產與經營技術密集型產品的投資。現代風險投資是由職業金融家投入到新興的、迅速發展的、具有巨大競爭潛力的企業中一種權益資本。這種投資雖然蘊藏著失敗的風險,但也孕育著可觀的利潤,正是這一點令企業和投資家趨之若鶩。
風險投資是現代名詞,但古代的風險投資家亦不乏其人,其中,最著名的非呂不韋莫屬。
呂不韋本是陽翟(今河南禹州)商人。他性格堅定,眼光獨到,業務純熟,早年往來各地,賤買貴賣,累積了萬貫家財,富甲一方,是當時商界屈指可數的人物。但呂不韋沒有因此停住腳步,他又順利地進入官場,開創了一代商人的官場傳奇。
這樣一位成功的商人,為什麼要擠進官場呢?原因不外乎以下兩點:其一,是商人重利心理的驅使。千金家產並不能滿足他對財富的渴望,他追求的是一本萬利的大買賣,這從他與同為商人的老父親對話中可以看出。
呂不韋問父親:“耕田能獲幾倍的利?”
父親說:“十倍的利。”
呂不韋又問:“經營珠玉能獲幾倍的利?”
父親說:“百倍的利。”
呂不韋再問:“幫助立一國之君,能獲幾倍的利?”
父親說:“無數的利。”
於是,呂不韋得出結論:“現在努力耕田,仍不能保證吃飽穿暖,而幫助立一國之君,不但能得到的好處,還可以傳之後世,這種有利可圖的事,何樂而不為呢!”
其二,是對改變身份的渴求。秦代社會,等級森嚴,僅平民百姓,就有士農工商四個檔次,由於重農輕商政策的緣故,商排在最後。所以商人雖然有錢,但地位不高,就連種地砍柴的也能對你施以白眼,呂不韋很要麵子,他要讓眾人敬仰。自商鞅變法後,秦王朝實行獎勵軍功政策,軍功可改變命運,但商人遠離戰場,無緣軍功,呂不韋思來想去,決定要找出一條改變身份的捷徑。
正在此時,一個偶然的機會讓他遇到了子楚。子楚是當時秦王的孫子,他的母親夏姬不受寵愛。子楚也備受欺淩,被當做秦國的人質送到了趙國,因為秦國屢次起兵攻打趙國,所以趙國對子楚也很不禮貌,使他經常遭受侮辱。
呂不韋經過多方探聽,把子楚的身世、家庭關係、目前處境等了解得一清二楚。當他見到這位落魄的王孫時,憑他多年的經商經驗,一眼便看出:多方尋覓的寶貝就在這裏!所以,他不由得脫口而出,留下了一句經商名言:此奇貨可居。 可能在其他商人眼中,子楚不如一個普通的歌姬有價值,然而,對於夢想做一筆贏利無數的“大買賣”同時躋身官場的呂不韋來說卻無異於一棵“救命稻草”——隻要能扶助子楚當上國君,他就能封侯拜相,夢想成真,獲利無算。當然,他也清楚:一旦失敗,不隻錢財盡失,甚至還要賠上身家性命。但在巨大利益的誘惑下,商人的本能讓呂不韋決定豪賭一把。
奇貨可居與物以稀為貴不同,因為“奇”字蘊含著兩層意思:一方麵可能因為“奇”而成為稀有之物,另一方麵也可能因為“奇”而無人問津。因此,這裏的“奇”就是風險的代名詞。而奇貨可居,其實就是風險投資。
風險投資,顧名思義,風險是不可避免的,但風險越大,利潤越大,這也正是風險投資讓投資者為之傾倒之處。藏身在風險背後若隱若現的豐厚利潤如“猶抱琵琶半遮麵”的少女撩撥著商人們的心弦。
呂不韋不愧為一名傑出的風險投資家,一旦嗅到了利潤的氣味,立即進行投資,而且出手不凡。首先拿出五百金送給子楚,作為日常生活和交結賓客之用;又拿出五百金買珍奇玩物,自己帶著去秦國遊說,逐步打通關節,拉攏與太子的寵妃華陽夫人的關係,最終成功將子楚推銷給華陽夫人做兒子,成為太子的繼承人。這意味著一旦太子登基,子楚就是儲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