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卿看了納蘭殊一眼,立即別過臉去。
現在的她早已不是以前那個葉卿,也不可能站在納蘭殊的身邊了,與其兩廂痛苦,倒不如就此相忘,還對方一個清靜。
納蘭殊見葉卿那逃避的樣子,心中一痛,清淺的眸子之中劃過黯然之色,令對麵女眷的芳心碎了一地。
葉卿的有意避諱,在有心之人的眼裏卻成了眉目傳情,坐在的蘇盈死死地絞著手裏的手帕,心中的怒火一片翻騰。
如果不是場合不對,她真想上去撕了葉卿那個賤人,都已經是太後了,還抓著她的男人不放。
察覺到不對的太子也出來打圓場了,他站起來對著皇帝和皇後拱了拱手,“兒臣相信太後不是故意的。”
“喝酒吧。”葉卿舉起酒杯站起來,做了個敬酒的動作,同時一雙水媚的眸子也一一掃過殿上的每一個人,宛如一把刀子狠狠地剜在他們的身上,“使節還在這兒呢,就這麼迫不及待地要鬧笑話嗎?”
眾人迅速低下腦袋,大氣也不敢喘一口。
原以為挑了個軟柿子捏,誰成想居然是碰到了塊鐵板。
看來這個太後娘娘也不是什麼好惹的角色。
接下來的節目不過是皇後安排下去的表演和一些遊戲,女子的表演依舊是那些爛俗的歌舞詩詞,其中比較出彩的算是犬戎一方的容小九和沐家本家的女兒沐清歌。
容小九舞的是一套劍舞,一身帶著異域風情的舞衣勾勒著她曼妙的身材,露出半點香臍小窩,配合著她身上獨有的氣質,更顯得她英氣嫵媚。
手上的兩柄軟劍在她的手上挑出漂亮劍花,在一陣陣高昂緊促的音樂聲中翩翩起舞,仿若大漠中盛開的荊棘花。一時讓那群大臣看呆了眼。
沐清歌是繼葉卿之後的京城第一美女,她的表演不過是普通不過的琵琶曲,不過勝在她的琴藝高超,一曲小橋流水在她的的演繹下,宛若一幅幅生動的畫卷展現在眾人麵前,令人身臨其境。
皇後看著沐清歌的表演,滿意地點點頭,真不愧是沐家教出來的孩子。
而葉卿則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懶洋洋地把玩著手裏的酒杯,一副憊懶的樣子,“不知道有哪位小姐是寄在太後娘娘名下表演的。”
根據北唐的規矩,官家小姐要是想表演節目,就要在一個已婚婦人的名下寄名,算是兩人共同表演節目。不過大多數的小姐都會選擇寄在自己母親的名下,那些才藝出眾的則是會寄在後宮的妃子名下,比如今天在宴會上大放異彩的沐清歌,就是寄在皇後名下表演的。
葉卿用袖子掩著臉,蓋住了臉上的表情,“有是有,不過她脾氣古怪,來不來還得看她的意思。”
葉卿的一番話說得她身後的若梅渾身一僵,忍不住用擔憂的眼神看著葉卿。
葉卿在北唐的存在就跟透明人一樣,哪裏會有人願意寄在她的名下表演節目。
而且那個計劃,真的能行嗎?
“哦?有誰敢不賣太後娘娘的臉。”皇後似乎是來了興趣,不過話語中的挑釁之色卻讓人聽得明明白白。
選擇葉卿寄名的人,肯定是那種在家裏不得寵卻想要的女兒,找不到人寄名才會選擇葉卿。
不就是你嗎?葉卿在心裏暗暗地補充了一句,不過臉上卻是一派平靜,“別說是哀家,就算皇帝親自去請,她也不一定會賣麵子。”
“是嗎。”皇後冷冷地笑了一聲。
她就看著葉卿這賤人到時候怎麼收場。
葉卿也不去理會皇後,而是轉過臉去,對著負責倒酒的宮女道:“過來倒酒。”
那宮女應允上前,端著酒杯為葉卿斟滿酒,也不知怎麼回事,就在她準備收手的時候,她的手突然僵住了,任憑她怎麼用力也挪不動位置。
香氣四溢的酒水就這麼順著杯口一路往外流,劃過桌子,盡數兜在了葉卿的衣裙上。
咣當!
酒壺從若梅的手上脫落在地,發出清脆的聲音。
聲音很快就引起了眾人的注意。
隻見桌子上擺著一個斷成數截的酒壺,而酒壺裏的酒水則澆得葉卿渾身都是,美酒的香味瞬間在整個乾陽殿彌漫開來,混合著葉卿身上獨有的響起,好聞異常。
“奴婢有罪,請太後責罰!”宮女跪在地上,頭壓得低低的,大氣都不敢喘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