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放心,就把小女且交給奴婢吧,奴婢一定好生照看。”
蘭心溫婉地笑了笑,伸手扶葉無心從榻上下來。
還在垂頭找鞋的某女聞言,嘴角一抽,什麼叫好生照看,倒不如直接說把人看緊了,別跑了。
心裏哀哀歎氣,她怎麼就遇見了這樣一對無良主仆,總是被合起夥來欺負。偏偏她又半點沒有偽裝的天分,這下好了,哪有人要偷偷莫莫做事之前被人看出來的?
不行,她得先裝裝傻,讓他們放鬆警惕才好逃跑。
打定了主意,葉無心不再扭捏,大方地下了軟榻,由著蘭心帶路,出了房間。
身後,房門緊緊合攏。
屋內,白衣男子忽而起身,黑墨般的深眸凝視著女子離去的身影,嘴角一勾,扯出一個危險的弧度。清澈的眼底突然迸發出妖冶的色彩,琥珀色的瞳仁似笑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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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處,屋外。兩人一前一後地閑走。
“小女且,我們去池塘那邊轉轉可好?如今正是荷花開的季節。”
葉無心了無興致地四下打量,聞言隻是點了點頭。
她對這裏本來便不熟悉,貿然提出要去哪裏反倒太令人生疑,逃跑的事隻好暫時作罷。
“小女且你是哪裏人?北方還是南方?”
蘭心瞧著她慵懶的神色,刻意找著閑話打發路程。
“我麼,我也不知道。大概北方吧。”葉無心含糊地答了一句,卻沒有明說。
她對這個時空的一切還不了解,貿然應答隻會露出破綻。不過看這丫鬟對自己完全陌生的樣子,連府中的路都要一一介紹,倒像她是來此不長的客人。
隻是如此便有些奇了,這具身體的舊主若非那公子舊識,又怎會陰差陽錯地成了他妻子?似乎連府中的下人都不曉得她。
葉無心粗粗回憶了一遍自己醒來後遭遇的全部情形,一睜開眼,她不認識這裏所有的人,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而他們卻認為理所當然,一點也沒有懷疑她的身份。
難道她穿過來的這具身體原本就是不認識他們的?也隻有這個理由說的過去。可細想之下,卻還是不太對勁。
搞不好是那女子被打昏了擄來此處,結果因為抵死不從自盡了,所以她才穿到了她身上。
媽呀,肯定是這樣的。
就在葉無心驚恐認定這個事實的一瞬,前方忽而傳來蘭心的輕喚,拉回了她飄忽的思緒,抬首間,腳下已是一處碧透的水麵。
蕩漾的水波讓人心神為之一鬆,葉無心被吸引住,情不自禁地走過去,低頭看著那一池盛開正好的荷花。
瀲灩波光間,一張女子淡雅古典的麵容若隱若現。
葉無心一愣,這女子怎麼生的如此麵熟,再一仔細看時,她卻不禁訝異地叫出了聲。
這這這,這人不正是她自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