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才人和我走進傾櫻殿,看見宮人都忙忙匆匆地,不免疑惑:“他們這是幹什麼去呢?”我答道:“皇上不是讓瀾簌入住傾櫻殿嗎,我讓他們收拾收拾。”白才人驚訝道:“姐姐果真如此大度,實在讓妹妹敬佩。”我歎道:“如今這種情形,不大度又能怎樣呢?妹妹往裏坐坐吧。”
我坐下,抿了一口普洱,說:“今天涵貴人刁鑽,多虧妹妹出手解圍。隻是,妹妹為何如此對我呢?”白才人道:“姐姐一進宮就是光芒萬丈,家境又如此顯赫。不比臣妾,家父是五品小官,沒什麼背景,更沒有容貌。還記得剛進宮,我便是默默無聞,無人問津。姐姐有一次對皇上提到,我才被一朝寵幸。所以,也該報答姐姐了。”
聽白才人這麼一說,我才想起那日對皇上隨口提了一句白妹妹,她才被寵幸。又問道:“我不過稍稍提了一句,妹妹也不必如此。”白才人笑道:“姐姐在皇上心中的份量無人能比,如今又懷了龍嗣,身份自然不同。可是。”白才人猶豫道。我說:“妹妹有什麼話不妨直說。”白才人接著說道:“姐姐可不知道,我與涵貴人同住一宮,涵貴人對姐姐可是不滿,臣妾還看見瀾簌,不對,是楹貴人之前和她走得很近”我聽了一下恍然大悟,但卻麵不改色,說:“妹妹著實費心了。我也會留意著。時候不早了,我該請太醫把脈了。羽苒,把白妹妹好好送出去。”白才人回宮了。
我問琉鈺:“琉鈺,這件事你怎麼看?”琉鈺答道:“依奴婢看,白才人的話還有些可信。瀾簌必有貴人扶持才能飛黃騰達,那十有八九就是涵貴人。但奴婢認為,白才人借機向小主示好,您也要接受。畢竟您剛入宮沒多久,需要自己的力量。白才人家世雖一般,但位分不算低,又能看著涵貴人。您不過順水推舟罷了。”我點點頭,道:“你說的有道理,我會好好琢磨的。”說罷,我便休息下了。
轉眼到了冊封的日子,封我為翎嬪,涵貴人為涵嬪,白才人為白小儀,瀾簌為楹貴人。皇上也在一旁觀禮。禮畢後,皇上來到了傾櫻殿,當然,是去了瀾簌那裏。
我雖被封了嬪,但瀾簌卻俞得皇上寵愛。這傾櫻殿長時間都是偏殿熱鬧,正殿荒涼。
一日,琉鈺慌慌張張的進來,說:“奴婢聽皇上身邊的宮人說要召您去一趟呢,怕是不好。”我心裏也慌起來,馬上往清龍殿趕去。
走進清龍殿,瀾簌坐在皇上身邊。我向皇上皇後請完安,皇後開口道:“翎嬪,你和楹貴人同住,是否有招待不周的地方。”我沉心靜氣的答道:“臣妾沒有。”皇後又問道:“那楹貴人身上的傷是怎麼來的?”我說:“楹貴人怎麼可能會有傷?”涵嬪冷笑道:“楹貴人,你來說。”楹貴人說:“翎嬪娘娘,您忘了幾日前您叫我去正殿,然後就指使下人打我。”白小儀說:“翎嬪娘娘好好的打你幹什麼?”涵嬪不以為然道:“楹妹妹以前侍奉翎嬪,卻也成了主子,還搶了她的榮寵,公報私仇罷了。”皇上開口了:“筠瑤,你真的打她了嗎?”我說:“臣妾沒有。”涵嬪又說道:“皇上?你怎麼能問她呢!楹妹妹身上的傷就是鐵證啊!況且她一個小小的嬪位不該責打宮嬪,這可是大罪,她怎麼承認呢?”妍妃說道:“你和翎妹妹同在嬪位,這也沒有你說話的份。皇上,翎嬪伺候您那麼久,您不了解她的脾性嗎?更何況她待楹貴人不薄。臣妾相信她是不會幹這種事的。”涵貴人說:“妍妃娘娘真是信任別人。可楹妹妹身上的傷怎麼解釋?”皇上手一揮道:“罷了,朕相信筠瑤。這身上無非幾道紅印,也說明不了什麼。筠瑤,傾櫻殿你還是獨住吧。瀾簌,你搬到莨旻宮去住吧!”說罷,皇上就走了。眾人也都散了。
我邊走邊和妍妃說道:“姐姐今日之事怎麼看待?”妍妃笑道:“姐姐我雖不聰明,但也不是傻子。這事也隻能蒙蒙皇上罷了。妹妹,涵嬪為什麼處處針對你呢?”我說道:“其實妹妹我也奇怪。”妍妃接著說:“妹妹素日裏待別人很好,想必是涵嬪看了眼紅。”說著說著,妍妃臉色蒼白起來。我忙說道:“琳畫,你家娘娘怎麼了?”妍妃笑道:“妹妹別忙,不打緊的。姐姐還沒告訴妹妹,我已經懷有一個月的身孕了。”我賀道:“姐姐,這可是大喜事呢!怎麼不向皇後娘娘稟明呢?”妍妃說:“這深宮中,都得處處提防。稟明八九成這孩子活不成,不稟明,還有生的希望。涵嬪位分底,還沒有大氣候,亦不會向龍嗣動手。皇後位高權重,這孩子就不好說了。如今妹妹也懷有孕,咱們又交好,難免皇後不會動手,況且她又有宏皇子。所以,能瞞多久是多久吧。現如今妹妹聖寵漸衰,但也未必不是好事。”說罷,已到了妍妃宮前,妍妃回了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