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辭而別的事,我見得多,不知道讀者們有何看法?有時候,我也想來個不辭而別,看看誰會因擔心四處尋找我。若是這樣,我是多幸福啊。我感覺,就算我躺在某一個棺材裏,被掩埋在地下數十年,也不會有多少人知道。所以人不能把死亡作為讓別人記住自己的方式,這簡直就是傻,更難聽的就是犯賤。我特別討厭對我說的兩個詞眼就是“賤人”和“不要臉”,為了這兩個字,我絕對不惜和別人打上一架。當然,我是打過架的。這點我簡直沒法否認。
其實,根據從電視裏得到的經驗來看,不辭而別隻有那麼幾種可能,我還覺得那些可能簡直接近於荒誕。誰想出來的不重要,我也無法追根究底,他們就加上不辭而別這一情節,不就為了讓觀看者糾結嗎?行,糾結我們也糾了,那還讓那些不辭而別的人回來幹嘛?如果注定要回來,那就別不辭而別,這不是閑的嗎?反正,我覺得這種情節隻能得到我一個字的評價——假。
扯廢話,我的目的可不是為了惹人煩。這不是舉個例子嗎。殘疾貓這一走,反正我是不會安排它回來的。如果它一定要回來,那也是它的事,腿在它身上,我管都管不住。如果是我,我是不會回來的,假若我非得回來,我也不會承認離開的時候是不辭而別。
殘疾貓醒來的時候,同伴不在身邊。它四處都找了一圈,還是沒發現同伴的影子。同伴早已把食物放在倉邊的盤子裏。
雨已經停息,不過天還是陰沉沉的。烏雲滿天都是,隻要你一抬頭,窒息感就來襲擊你。這種天氣還得持續多久,殘疾貓預測不到,它可達不到人的境界。它覺得能出發就是好事,它也不考慮會不會在沒找到落腳處之前再次被雨襲擊。它要早些回去,這才是重要的。一個人,隻要目標確定下來,別的什麼事都不願意考慮,就隻想把那件事幹好。它不願再浪費時間。可能,在你眼裏,它簡直就是一蠢蛋。不過,當你達到這一境界時,你也會毫不猶豫做蠢蛋的。其實,做蠢蛋的感覺並不差。如果,你一輩子都沒有達到這一境界,拒絕做至少一次的蠢蛋,你就完了,注定要做一輩子的平庸者。
對於一個帶著目標前行的人來說,等待是最痛苦的。殘疾貓恨不得立即就走,可是又覺得不辭而別太不禮貌。它焦急得在拆去房頂的房裏亂轉。最後,它衝出門去,穿過泥濘的小路走下去。若是遇到同伴,它便順便告別,若是遇不到,就隻得下次來看望是再賠禮道歉。
春天早已來臨,迎春花也全部落在地上。路邊的草被雨水滋潤,綠油油的,還掛著雨水。殘疾貓可無心欣賞,就像我們常夾著課本從寢室到教室,再從教室回到寢室一樣,腳步總是急匆匆的,很少會停下步子觀看草的長勢。這種走路的方式我是極反對的,但光反對沒用,我很少付諸實踐。所以我都鄙視自己很多次了。
殘疾貓急匆匆步伐,立即讓我看到自己那熊樣。老是跳過來跨過去,除了路,什麼也看不到。
走到大路時,殘疾貓還是沒看到同伴,隻得含著歉意離開。一開始它還覺得愧疚,拐了彎之後,它就不再想這些。我又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幹了某一件對不起別人的事。開始還真不好意思,真想找個機會彌補一下,誰知道沒過幾天,彌補的事兒就到九霄雲外漫步去了。時間一長,簡直記不起來有這回事兒。殘疾貓是很有可能比我優秀的,它要是比我做得出色,我也得默認。什麼叫默認?就是在心底裏覺得自愧不如就得了,絕對不會告訴別人的。還不是怕別人來一句“連隻貓都不如,怎麼不去死?”。我最怕別人對我說這種不如什麼的話,那樣我會覺得自己簡直無地自容。我也不知道那些說我的人有沒有貓優秀,反正他們會這樣說我的。
大路一直延伸,插進山裏,又出現在山裏。一直走下去,你就會發現你根本走不到頭。有問路的,我就說:沿著大路往前走,總會到的。我給他指路,他又不是透視眼,我也就隻能這麼回答。再說,這種大路就隻有一條,連個岔路都沒有,就算有那麼一兩個岔路,到那兒再問路就成了,交叉口還會沒人家?我看城市裏,岔口處人就多。我想傻子也不至於跑到荒山野嶺去吧。要是農村到處都是岔路,我敢說,農村離城市的境界就不遠了。
既然已經離開,我就不再談殘疾貓不辭而別這件事兒。說不定殘疾貓早不惦記了,我還惦記著幹嘛?難道非要跟它比記憶力?我這簡直就是自取其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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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我的人都知道,我不喜歡聽解釋。什麼我都可以原諒,即便不解釋我也會原諒,解釋隻會讓我覺得虛假。
可能這是個壞習慣,可我不想改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