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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整個冥界位於凡界的土地之下,終年看不到太陽,終日隻有微弱的月光照耀著冥界三界,沒有任何變化,所以冥界的終生無論是魔,妖,鬼都沒有任何作息時間,想進食就進食,當然他們的進食隻是為了享受美食,而非補充體力。但他們永遠似乎不會累了乏了,因為他們從來不休息,精力始終旺盛充沛,至於床的用處,用玉淩宇的話來說,那個隻是傳統的傳宗接代歡娛享樂的道具。
也正是因為魔族這種體質才會在如此惡劣的環境下,還是能蓬勃發展。他們給月小仙的感覺就是即使生活在一塊堅硬的大理石上,他們也會在上麵綻放出花蕊。
但在這個無眠的冥界,今夜隻有一人入睡,但是她卻失眠了。
她最近每天晚上都夢到自己回到了天界,小賴和平常一樣爬到自己身上,滔天老頭時不時的來看一下她,拌拌嘴打打架,自己好開心,笑出了聲。眼前忽的一轉,發現自己仍舊躺在攢金絲軟錦被中,躺在精致的雕鏤的梨木榻上,看到的是泛著淡淡的紅光清冷的月色。
明明自己嘴角還留著一絲夢中的笑意,眼角一行清淚無息的滑落,再堅強的月小仙也抵不過如海的思念,她終於還是決定離開了。
早上到來,當然,在冥界這隻是月小仙一個人的早上,因為除了她剛睡起,其他人一直忙碌著,從未停息。
這幾日玉淩宇一直沒有出現,月小仙開始偷偷計劃回天界計劃,她要回去,但眼下她卻束手無策,而且就算她逃走,她也跑不遠,隨隨便便的一個失足她就可能直接摔死,這無論到哪裏她都要有一個人帶著。
在冥界每個人都會瞬移,但是能帶人瞬移的人就隻有冥界三界三主:魔君玉淩宇,妖皇狼邪,鬼王閻鳳之。月小仙每每想到這一環節就整個人都不好了,完全找不到出路。
對了,庭蘭是玉淩宇親自指派給月小仙的貼身丫頭,庭蘭庭蘭,還真是挺懶,說是貼身丫頭卻整天在月小仙房裏翹著二郎腿,比大爺還大爺。她用自己的話說自己不是懶,自己的名字就可以解釋一切,庭蘭,自己隻是想做庭院裏的一朵蘭花。
每次月小仙抱怨她懶得要死,她就悠悠說道:“你見過會亂跑的蘭花嗎?”
但是庭蘭的唯一肯主動活動就是看小黑,小黑這兩天一直虛弱著昏迷著,庭蘭就時常守著她,也不睡也不動,真像是一盆花。
魔界的另一端,小賴此時還穿著月小仙給他親手做的“衣服”,名為袈裟,其實就是月小仙將一小塊方形白色紗巾半圍在小賴身上,隻露出一個胳膊來。回想當時情景,小賴不禁發笑,這月小仙為他精心設計的,因為他生來胖乎乎的,神界如今少有人相戀,更別提生子,所以幾乎沒有嬰兒的仙衣,這就是月小仙自己發明的,沒想到這裏小賴心裏就暖暖的。
月色慵懶的散在月神殿的石階上,小賴好像又看到月小仙側臥在軟榻上,翹著瑞蓮般的小腿的情景。
“小賴?是不是在想小仙呢”一旁星韻略有遲緩的問道,多日不見他清瘦了許多,眼圈也有微微發青。
“唔。”小賴氣定神閑的回答道,與這副小軀體格格不入,由於小賴一直不會說話,隻會說“唔乃”兩個字,卻早已能聽懂,月小仙就讓小賴在回答“是”的時候說“唔”,“不是”的時候說“唔乃”。
星韻神情複雜的看著優哉遊哉的小賴,手中握著月小仙最後留下的一個紅色檀木盒子,上麵張牙舞爪的雕刻著月小仙幾個大字,附帶著一張紙片,上麵寫道送予最愛的星韻特質鮮花月餅一枚。
月色朦朧看不清星韻的表情,隻感覺他直直的站著那裏,將手中之物一寸一寸的緊握。
清風微閣,這裏是魔宮少有的寧靜安逸之所,位於魔宮最頂端的蒼茫琊台上,本是玉淩宇議事的地方,近幾日卻不知為何,玉淩宇將他親自整修一番,作為自己的居所獨用。
月小仙是被玉淩宇帶上這個蒼茫琊台的第一個女人,然而上來的形象確實:月小仙兩手緊抱著玉淩宇的身子,雙腳更是毫無形象的纏著玉淩宇的下身,自己頭枕在玉淩宇的胸口上,並且留下了一大攤不明液體——
月小仙臉色一紅,忙從玉淩宇身上爬起來,尷尬的整理著衣服。她隻記得昨天回到房間很開心就和玉淩宇小喝了幾杯,哪知道魔界的都是烈酒和天世的清水酒根本不是一個級別。月小仙隻記得自己當時是又跳又唱,拖著玉淩宇給它講自己的天世的故事,講著自己一直牽掛著的小賴,想念臭脾氣的滔天老頭,自戀狂星韻,還有暗戀雨神的雷神,甚至自己講出了自己多年的願望,就是要一個完美的凡界。
“我想要的凡界是——”月小仙打了個酒嗝,繼續講到“那是長滿鮮果奇樹,奇花異草,還有好多好多肉——和肉,很多好吃的。那裏生活的人呐,什麼天界,冥界,不用在乎了,隻是為了追尋快樂,永永遠遠的開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