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三號的那個小夥子啊,"看門的老大爺笑眯眯地看著第五揚說,一邊得意地逗著籠中的畫眉,"好像是姓丁吧,聽說是c大的學生,對了,你也是學生吧,在哪裏讀書啊?"
"我也是c大的。"第五揚知道自己剛才對畫眉的一番誇讚已經把愛鳥如命的老大爺的馬屁拍得很舒服了,接下來該接觸重點了。
"那你們認識嗎?"
"不,他一定不是我們學院的,不過我和我同學去他那裏查水表的時候看見他麵色蒼白,不是得了什麼病吧?"第五揚故作關切地說。
"這個我也不知道,自從那小夥子搬到這裏來,我就沒看他下過幾次樓,成天都關在屋子裏,就是沒病也得憋出幾分病來啊。"老大爺撇撇嘴繼續逗他的畫眉。
"怎麼他平時不出去上課嗎?"
"誰知道啊,聽說他在準備考那個什麼……那個什麼生來著?"
"研究生?"
"對了,"老大爺一拍自己的腦門,說,"瞧我這記性,那小夥子說他在準備考研究生。"
這時一個大媽一手拄著拐杖一手端著牛奶鍋顫巍巍地走過來,看來她腿腳不太利落。老大爺見狀放下手中的畫眉籠子上前打招呼道:"張嫂出去打牛奶啊?"
"是啊,"大媽朝老大爺這邊走過來,說,"我說老趙啊,這幾天你看見我們家小黑了嗎?"
"沒有,大概偷偷跑出去了吧,過段時間啊就會懷著一肚子小貓崽回來啦,哈哈。"老大爺笑眯眯地說。
"這小黑上次也是這樣,不聲不響地跑出去,最後懷著一肚子小貓崽回來,弄得我頭痛死了。"大媽搖搖頭,端著她的牛奶鍋繼續顫巍巍地走了出去。
老大爺笑眯眯的走回來,繼續和第五揚聊了起來。
"說到三號那個小夥子,我突然想起來前天的一件事。"說著說著,老大爺突然冒出這麼一句。
"是什麼事?"第五揚的好奇心被引起來了。
"前天晚上大概八點多的樣子吧,我正坐在這裏抽煙,"老大爺指了指門衛室前的一小塊空地,"就看見一個穿著高領大衣的家夥走了進來,那家夥徑直進了一單元,進了那小夥子的屋子。"
第五揚站在老大爺的位置,向一單元望去,從這個位置正好可以從樓梯間欄杆的縫隙中看到三號的大門。
"那小夥子平時深居簡出,從搬到這個小區到現在,還是第一次有人上門拜訪他呢。因此我就挺好奇的。可是一直到十一點我關小區大門,也沒見到那人出來。我想那人可能就在那小夥子那裏睡一宿了,可是從昨天到今天整整兩天我也沒見那人出來。你們到那小夥子那裏查水表的時候看到那人了嗎?"
第五揚搖搖頭,說:"屋子裏隻有那小夥子一個人,沒看到有其它人在的痕跡。"
"這可就奇怪了……"老大爺晃著腦袋咕囔道,"那人跑哪裏去了呢?"
"那人是男是女,長什麼樣?"第五揚忙問道。
"不知道,那人的領子豎得很高,裹在厚厚的大衣裏,再加上天黑,我根本連那人是男是女都看不清,更別說長什麼樣了。"老大爺說。
"那人有多高的個頭?"
"我想想……"老大爺撓撓頭,說,"大概有一米六十左右吧。"
"唔……"第五揚皺起了眉頭,自顧自地喃喃道:"好像越來越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