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了一天，腿很酸，感覺全身的骨頭都鬆動，“咳……”早飯、午飯都沒吃，原以為晚飯也沒希望了，龍叔倒也沒那麼絕情，命人將我帶到了我日後的“臥室”——其實也就是，空空一間房，四麵都是牆，抬頭見蜘蛛，低頭見稻草——還給我一個菜包。
滿肚子的委屈全在自己咬那包子第一口的瞬間全爆發了，回想起昨天還和大夥兒一起的情景，再看看現下自己孤獨無助的一個人，“不知道凱過得怎麼樣了……”
“先顧好你自己吧！”一個充滿嘲諷的聲音如鬼魅般在空中沉澱，“如果整整一天都沒辦法讓你想清楚自己的立場，恐怕你永遠都沒法畢業！”
“這……這就是你們所謂的修煉？”我的話語中參雜著顫音，因為不解，因為氣惱，因為害怕，因為太多無法言明的情緒，“我實在不明白這對我有任何好處。”
“哼……你知道你的致命傷——或者說，所有強者都具有而弱者都缺乏的東西是什麼嗎？”從早晨離去後就再也沒出現的大嬸此刻倚靠著牆壁，斜視著我。
“……力量太……”
不等我說完，就被打斷，“錯！不是力量上的懸殊，而是這裏……”說著，她用手指點了點我的太陽穴，“沒大腦！聰明人就算力量不足，但懂得如何利用力量強大的人，同樣能達到他的目的，這才是強人！笨蛋就隻能被別人利用嘍，力量上再怎麼強，也隻是替他人做嫁衣罷了！”
“嗯……”冷靜地思考她說的每句話，“你是在罵我——不夠聰明？”
“嗬嗬……”又是這個很有特色的笑聲，讓人汗毛泠泠的，“你確實不聰明！送你四個字：人生如戲！嗬嗬……”隨著她那招牌笑聲越漸越輕，她消失在走廊的另一頭。
人生如戲？“人生如戲……”嘴中不斷咀嚼著這四個字，到底有什麼含義？“人生如戲？聰明人……利用？……”
“砰——”一聲巨響，門被踢開了。
“喂——”
龍叔？“啊？”我慌張地站直了身板。
“我告訴你，曉姑會心軟，會提示你，可是——”龍叔瞪了我一眼，“我不會。不想死，就給我好好看，好好學。人生如戲？哼！”龍叔輕蔑地哼了聲，“恐怕給了你提示，你也不明白吧！以你這腦袋瓜子恐怕要學一輩子嘍！”
這人是專程來教訓我的？曉姑？應該就是剛才那個大嬸吧，“我……”想反駁，卻在他的目光下噤語了。
“這裏不需要沒用的人！還有，兩年之內你不能出師，我就親手把你解決了，丟到荒山上喂狗，聽到沒？”
“噢！”
龍叔轉身打算離開之際，又丟出一句話，“你的致命傷是你的個性！”
個性？“我……”不等我說完，龍叔已經沒了影子。
我的個性有什麼問題？古怪嗎？有必要反省一下了，否則真的會死在這裏！環顧一下這四周，陰森森的……
我不討人喜歡，我一直都知道，可我從來都沒想過為什麼，如此想來是因為我的個性嗎？
不合群、孤僻、糟糕、扭曲，為什麼想到自己的個性，腦子裏蹦出來的卻是這些詞？看來，自己的潛意識都在討厭自己呐！
人生如戲？扮演角色？我是個差勁的演員？聰明的人懂得利用他人，怎麼利用？這跟個性有關？
想著正入迷，不知從哪躥出一支箭劃過自己的頸部，感覺到熱乎乎的液體在肌膚上流淌。
哇……謀殺啊！
還來不及喊救命，接二連三的箭從四麵八方向我射來。
基於一年的訓練，躲得還算輕鬆，隻是不太明白這……
頭頂傳來空洞的聲音，“好好休息吧！希望你能盡快習慣！”
休息？一整晚我都像個猴子一樣，上躥下跳地被折騰著，真是苦不堪言！手臂上，腿上還是留下了條條血印。這是地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