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點不到,童以初的手機就在枕頭邊,嗡嗡嗡的震動著,直到把她從睡夢中折騰起來,才算完事。
睡眼惺忪,童以初閉著眼睛皺著眉,摸了一圈,終於在頭頂附近摸到了手機的,強忍著困意,她看了眼還在手裏嗡嗡震著的手機,差點沒從床上蹦起來。
來點不是別人,郝晨!
又揉了揉眼睛,確認自己不是在做夢,立刻滑到了接聽鍵。
“活的死的?”說完這句話童以初自己也有點發懵,不過也沒啥大問題。
話筒對麵劈裏啪啦一通亂響,好像是樹枝樹葉摩擦的聲音,童以初把手機拿了下來又看了看,沒錯,是郝晨,於是繼續喊了一嗓子。
“郝晨你大爺,說話啊!活的死的?”
“活……活的,活的!”
……
5點多的時候,聽了司徒闖的話,郝晨立馬拍板和他結成了盟友,原本司徒闖還要來個歃血為盟的儀式,可郝晨怕疼,這玩意現代又不流行,更不急於這一時半刻的,推來推去終於是帶著黑貓芒君,從地下室爬回了地麵上。
清晨的空氣,清新透亮,帶著一絲涼意,吸到鼻腔肺裏,像是能把這一整天的墓室汙濁氣更換掉一樣,渾身舒服。
抬頭看了看醫院大樓,郝晨到現在都沒反應過來,自己是怎麼從幾十公裏外的廢工廠地下,回到這醫院的。
世間不可思議的事情,真是隻嫌多不嫌少。
用APP叫了輛車,郝晨直奔那廢工廠而去,他早就查過地圖,那工廠後麵有一片人工防風林,林子後麵是一條半幹的水渠,不少拾荒和貧民底層住在那邊。
很適合當匪徒的臨時窩藏點。
在路邊等車的時候,芒君在郝晨懷裏露出了頭,算是呼吸一下新鮮空氣,它算是知道剛剛那老頭為啥說郝晨身上臭,真是滿身的汗酸氣,差點沒憋死在裏麵。
郝晨才想起它,立馬用係統要了個打點的便攜貓籠,把芒君放在裏麵,站在馬路上等車,大早上連路人都沒多少,行色匆匆的都是來醫院排隊掛號的家屬,誰都不會注意他憑空出現在手裏的貓籠。
司機來的時候,本來看到郝晨帶著個不小的貓籠,還有些不大樂意,畢竟自己的車剛清洗過,可不想沾上貓屎貓尿的,又臭又味,幸好有貓籠子關著,也就絮叨了幾聲,便不再介意。一路閑聊下來,郝晨健談,東南西北一頓亂扯,也算不那麼悶得慌。
說著說著,司機想起他要去的地方,就多了句嘴,郝晨這才知道,自己下了那墓裏之後,外麵居然發生了這麼嚴重的事件。
“小道上說,那炸彈有好幾個,都放在倉庫裏!”司機撇撇嘴,一臉深信不疑的樣子。
“不可能吧,那些炸彈,放那破地方,圖啥?”是啊郝晨也沒明白,石敬當時是圖什麼?要說把自己拐進去,是為了這身皮肉,那留下炸彈坑警隊,可有點不正常了。
要知道,他這麼一搞,不止自己,連郝晨都被列入警方名單裏了,他就算換了郝晨的肉身,出去也是被各種盤問的結局啊?
神經病的思維,是不可用正常人測度的。
“不知道啊,這年頭的事,說不清楚,您今個這麼早弄個貓去那幹嘛?別是虐待動物要把這貓扔了?”提起那鳥不拉屎的地界,司機看了看郝晨一身灰頭土臉的樣子,還帶個貓,不由得起了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