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都是在一家酒店裏住,如果這個外國來的刑偵教授,真是帶有“寄靈”的係統持有者,那他和郝晨的碰麵隻是早早晚晚的事情。
隻不過,早得有點過頭,連口早飯,都不讓郝晨踏踏實實吃完。
但終究誰讓他自己放不下心,抱著芒君在走廊裏溜達惹的禍根,真是何苦作死。
****開了門,門後不熟悉的藍調音樂穿破門扉,這道讓郝晨有些意外,他一臉微笑像在歡迎許久不見的老朋友似的,完全不像是半個小時前才見過的樣子,他把郝晨讓進門,像一般客人一樣,關了門,給郝晨拿了罐可樂,讓他坐在椅子上,自己也拿了罐啤酒,落座。
反正酒店的房間都是一個風格,郝晨也沒什麼需要觀察的東西,一臉笑著看著這個外國人。
高鼻深目,與東方人不同的藍色的瞳孔,頭發黃白相間,想來歲數也不小,五十到六十歲總還是有的,他又想起了司徒楊,也是差不多歲數,不禁打了個寒顫。
砰,郝晨開了可樂,氣氛確實有些尷尬,芒君從他肩膀上跳下來,在屋裏轉著圈,找了個有陽光的地方臥下睡覺,完全跟貓一個習性。
“聽說您是刑偵專家……”總不能在人家屋子裏喝著可樂,發呆吧,怎麼都得湊合著說點啥。
“算是吧,頂多破了幾個案子,非要扣帽子,我也隻能借著不是。”一口流利的中文,要不是他這長相,郝晨比這眼睛絕對會以為自己在跟國人聊天。
“嗬嗬,您這普通話夠標準的!”這倒是個好切入點,或許能問出點什麼線索來。
“哦,是嗎,因為我外公是燕都人,我怎麼也算有四分之一的血統吧!”
郝晨沒想到,這麼個從頭到腳看不出一點亞洲基因的外國人,居然還有燕都人的基因,算了算時間,應該還是在戰爭之前的時候出去的。
郝晨的曆史知識基本上是個空白,但是提起那會的大事,他還算知道些,那個時候,能出去國外的,無非三種途徑,公辦留學、豪紳官相子弟自費和打工移民,不過看****這個人的舉手投足,不像是那這****的外公要麼是公辦留學的學生,演要麼就是某個豪紳官員的子孫了。
“沒看出來,您還有燕都血統,那年頭,您外公是官辦留學的?”抓著話頭郝晨就要多探出點消息來。
“也不是,外公是因為某些其他原因,出去的……”說著****喝了口啤酒,翹起二郎腿。
“哦……”他不深說,郝晨也沒法繼續往下問。
“郝先生不想知道,我外公去做什麼麼?”****若有所指似的問郝晨,甚至還側了側身子特意偏向郝晨坐著的方向。
“額,如果您樂意說的,我自然很想知道。”郝晨自然也是彬彬有禮的回應他。
“哈哈,那可是個很長的故事啊。”
“洗耳恭聽。”
****清了清嗓子,幾口喝掉手裏的啤酒,饒有趣味的看了一眼郝晨,站起身,煞有介事的好像要演講是的,開了口。
故事的年代不遠不近,二十世紀初期,那時候世界各國都在極力發展工業文明,也在開拓本國領土之外,專屬自己的殖民地,掠奪資源和人力。
那時****的外公,也是個剛剛二十出頭的年輕人,作為家中的獨子,父親剛剛過世不久,年輕的他,不僅僅要擔負起家族裏百十來年的典當生意,每天忙忙碌碌,從早到晚,有時還要出遠門。
事情就發生在某一次,一個原本隻收不賣的老主顧身上。
這人是當年燕都有名的舊貨愛好者,別人專愛古董雜玩,他卻喜歡那些沾染了生活氣息的,被人以各種名目當掉的物件,好一些的金銀絲軟,差一些的銅鏡寶劍,必須要人用過,而不是被供著的大小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