撿起紙團,郝晨拿出鑰匙掂了掂,收到上衣口袋裏,看來隻能再叫一輛車了。
點開叫車軟件,剛剛那位司機的謾罵居然多達幾十條,連郝晨的祖宗八輩都罵了個徹底幹淨。
搖搖頭,郝晨關了信息提醒,又叫了輛車,目的地依舊不變,八廟山。
郝晨上了車,也沒跟司機多話,去八廟山的路遠,開個個把小時都少算的,所以郝晨鑽上車就閉起眼睛開始打盹。
睡了不知多久,郝晨被走走停停的出租車晃醒,睜開眼,郝晨看了看窗外,居然還在通往八廟山的高速路上,車堵了一長排,車窗裏都看不到盡頭。
“堵多久了這是……”郝晨瞄了眼計價器,整個人都醒了一半,將近一百塊,這都夠單程到達的錢數了,而現在隻開了一半。
“半天了,一直就沒怎麼動彈,我看GPS顯示是前麵連著撞了車……”司機搖搖頭,最近紅葉景正火,這直達景區的路每一條都堵的要命,要是再遇上個不遵守交規,亂串亂開的主,刮著蹭著,一堵就是兩條道。
簡直雪上加霜。
郝晨看了看窗外,感覺上精神好多了,不愧現在也算是個修行者,稍微加上之前在快餐店迷糊的一小覺,簡簡單單就能把之前多少天積累下來的疲憊衝刷幹淨。
精神好得多,腦子就轉的更多。
郝晨看著窗外跟他一起被堵的車,內心也像被堵住了一樣。
程濟宗。
這個幾乎跟自己穿一條褲子長大的兄弟,到底是為什麼會做出這樣對自己不利的指控,因為之前在酒店,自己回答童以初問題時的閃爍不定?還是……
童以初昏迷的原因,不止是寄靈寄生考驗期那麼簡單?
“八成跟童以初有關!”鼓老終於說了話。
“你怎麼想?”郝晨現在雖然清醒,但是遇到這兩個發小的事情,思緒就亂成一團,理不出任何頭緒。
“程濟宗能這麼快醒來,那童以初也可以。”鼓老放下看了一整個上午的書,站起身,緩步走到小屋外,現在郝晨的內心世界正在下雪,伸出手,冰涼的雪花落在掌中,一絲絲的涼意傳來,這就是郝晨的心境。
因為兄弟的不信任,他有些心寒。
“所以童以初沒醒過來,是因為出了問題?”
“很可能。”
但就算出問題了,那管郝晨什麼事,他自己又不在現場,當時除了視覺,其他感覺都還受控於緣生,他眼見著兩個人一前一後的倒下,自己卻根本阻止不了。
程濟宗到底在責怪自己什麼,郝晨還是想不明白。
“或許根本就不是你做錯什麼了。”鼓老撣了撣身上的雪,走回屋子伸手烤了烤屋子中間的火堆。
“那……他是為了救童以初?”郝晨一瞬間明白了鼓老的用意,這一切都是另外一個人為自己設下圈套,那個與自己本該是不死不休的“天衰”****·瑞澤,設下的圈套。
“所以,童以初暫時不會有危險。”鼓老蹲在火爐邊,搓著手,到了杯熱水,捧在手裏吹了又吹。
“但程濟宗相信****,如果見不到我,他就會認為童以初有危險,進而更加遷怒於我的逃避。”郝晨的眉頭鎖得更緊,這誤會還真不能拖延的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