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出禪房,琴姬無顏順著感應站在禪房的院子裏,將握著琴弦的手鬆開,浮在掌心之上三寸的地方,憑借著弦對琴的天然感應尋找著琴身所在的地方。
已經是傍晚時分,暮色漸深,夕陽餘暉,透過殿宇和高大的樹枝,照進了重光寺禪房小院內,金黃地照在琴姬無顏的側臉上,她麵露喜色,眼睛緊緊盯著浮在空中的琴弦,一步一步,隨著弦前進,不急也不惱,畢竟隻要琴已出世,弦就一定能找得到。
走出禪房,走出巷子,琴姬無顏一直跟著琴弦帶給她的感應,完全沒發現剛剛還熱鬧的重光寺,如今空無一人,甚至連個和尚都找不到。
拐過彎就是弦池,琴弦身上的光瞬間明亮了數倍,琴姬也加快了腳步,難道這琴居然也在那人工池的附近?
她急切的轉過彎,抬眼就看到了正舉著琴,在弦池邊轉悠的郝晨。
“你是誰!”琴姬無顏看到郝晨,雖然從心頭升起了一股詭異的熟悉感,但她並不記得自己認識這個人拿著琴的人,難道……
她甚至懷疑,這個人與自己有什麼關係。
她三步並作兩步,幾乎在話音落地的同時就站在了郝晨身後,一掌攻了過來,直取郝晨後心的要害。
還在琴姬無顏疾步從禪房外不遠處走過來的時候,郝晨靈敏的五感就聽到了這陣不尋常的腳步聲。
說不尋常,一個是這裏本來應該沒人了,突然蹦出了腳步聲,讓他瞬間警覺了起來;另外一個則是這腳步聲,聽起來輕盈似女人,但落地卻又紮實穩健,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所以郝晨特意留了心眼,故意裝作沒發現她的模樣,為的就是要看看這人,到底是不是為了琴而來。
所以當琴姬無顏的掌風攻擊到了郝晨身後兩三米左右的位置,郝晨便抱著琴身,猛地一轉身,拎著琴背上的龍池、鳳沼,就舉在了自己麵前。
嗡,嗡嗡,嗡……琴身劇烈的顫抖著,郝晨手都覺得要被它震麻了似的,但他知道這招管用。
看見那人突然轉身,把琴橫在自己麵前,琴姬無顏立刻驚得收了手,力道嘭地一聲,推在了一邊三五米外的一顆矮灌木身上,當時就樹枯葉黃死成了幹樹杈。
“你是琴姬無顏?”
這一掌打在身上可不是鬧著玩的,郝晨側過頭看了看那顆枯死的矮灌木,撇了撇嘴,搖搖頭,再轉過臉,就整個人呆楞楞地站在了原地。
這一腦袋半濕不幹的頭發,渾身濕噠噠潮哄哄的樣子,更關鍵的,麵前這人不是那個開奧迪跑車,把自己從市中心拉到這八廟山來的白富美,叫什麼來著……
哦,對,董文!
“董文?”郝晨舉著琴,不可思議的看著她。
“琴給我!”琴姬無顏看著琴,眼睛直勾勾的根本沒打算搭理這男人,收了勁道,一把握在了琴身之上。
應該是感應到了主人的觸碰,琴身上的藍光變得更加刺眼,就算是黃昏,天色也還亮堂,可琴身上的光卻刺得郝晨眯起了眼睛。
“給你?你是誰!”郝晨看董文眼睛直勾勾的看著琴,一股癡迷的感覺,當時就判斷著董文是被什麼東西給附身了,那更不能將琴輕易交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