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廟山北,大約一百公裏。
深秋,快到出動的季節,可能是北邊氣溫更低一些的原因,街上已經有人穿起了比較保暖的外套,雖然已經不是燕都所轄的範圍內,但街道幹淨筆直,空氣清新自然。
一大早,街邊小區門口的飯館裏,熱騰騰的包子,剛出鍋的油條,還有隔老遠都能聞見的豆漿,豆腐腦澆頭的香味。
快7點的時間段,車水馬龍,上班、上學,擠公交的人來往不斷,要不是身邊人口音上明顯的變化,真會錯覺自己還在那個又太多念想的城市裏。
郝晨換了一身行頭,不再是簡簡單單卻價值不菲的登山套裝,而是普普通通的外套,普普通通的牛仔褲,配了雙普普通通的運動鞋和背包。
“老板,一屜包子,一碗豆腐腦。”郝晨一仰頭,嘴上一圈青色的胡子茬,應該有至少一周以上沒刮過的樣子,雖然不算是個白淨明亮的小夥,但至少還算有型有款。
但這模樣,已經足夠讓他與之前小白臉的印象區別開。
離開八廟山,郝晨一路步行在山林中穿梭。
他不敢走大路,也不敢搭乘大巴車,畢竟緣生穿著****的這張皮回去,能把郝晨這件事折騰到什麼地步,誰也說不準,所以一切還是安全第一為主。
足足走了一星期,打了幾天野味,吃了不少山果,好不容易在個小村子裏,借助了一晚,這才趁著早起坐上了輛直達縣城的公交早班車,7點不到就站在了現在腳下的這個,稱作‘懷東’的縣城裏。
“小哥,你是來窮遊的吧?”包子鋪的老板收了早點錢,給郝晨端上了一屜包子和一碗熱騰騰的的豆腐腦。
“是!”郝晨也不假思索,反正現在自己這副模樣,也不像是在這縣城裏的上班族,口音想偽裝都難,所以隨對方說自己是什麼,就是什麼也好。
看著麵前噴香的肉包子,和暖融融滑嫩嫩的豆腐腦,郝晨食欲大振,他拿了個瓷碟到了些米醋,又舀了一勺辣椒,夾起一個包子沾了沾,又吹了吹,看涼得差不多了,就整個塞進了嘴裏。
皮薄餡大,一口下去,肉餡破皮而出,湯汁瞬間占據了整個唇齒。
郝晨一邊嚼一邊嘲笑著自己,自從得了這個係統,自己真真是要變成了個餓鬼投胎,過著三不五時就沒飯吃的生活不說,鑽進深山老林,就少不了十天半月,隻能靠野味果子衝擊。
神嘞,這日子,老子絕對不要再過了!
絕不進山!
對,到雲州之前,絕不進山了!
郝晨又舀了一勺豆腐腦塞進嘴裏,燙暖嫩滑,澆頭是現在少見的木耳肉丁黃花菜,一股童年的味道就沾滿了郝晨的內心,更堅定了他這一路再不進山的決定。
“你這是幾天沒吃飯了。”
這懷東縣城雖然不小,但附近來吃早點的都是熟悉麵孔,所以無論是郝晨的口音,還是他的這張滿是胡子茬的臉,都隻能讓人十分在意他的一舉一動。
何況,他吃個包子配豆腐腦,都能吃出山珍海味的表情和動靜來,這小店的店主就格外注意這個外來的背包客。
“五天,嗯,至少五天沒吃過正經食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