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話,郝晨一陣尷尬。
吸走精怪身上的精氣,自己不僅在師山的時候趕過,半小時之前他也過,而是要說在山上,他確實還有些吸收精氣,提煉能量的想法,而剛才在這小屋裏裏外外,他卻真的是故意解氣,和演給身後那兩個人看的。
但山魈嘴裏的那個人,九成九,都是為了提煉自己需要的能量。
這麼算來,這人難不成已經在山裏,折騰了小兩百年的時光,這得死掉多少精怪。
“烏鵲雙首居然管都不去管麼,畢竟你們算是下屬和同類,它們倆……”
郝晨話說了一半,山魈立刻打斷了他,搶先說道:
“我知道您在想什麼,覺得雙首對戰自己的時候,用你殺死的同胞做理由,冠冕堂皇,為什麼到了那人身上,卻似乎沒阻止一樣,對麼?”
郝晨沒搭話,算是默認了它這個說法。
“當年,這人開始屠戮精怪,吸收精氣,它們確確實實是去談判,也去阻止過的,而且……”
山魈眼神暗淡了下去,似乎想起了極其難過的往事。
“從前,並非是烏鵲雙首,而是,三山三首,報喪烏首,報喜鵲首,還有一個,您從未見過的報安雀首,那是一隻已經修煉兩三千年的麻雀,也是我們的老精首,倍受大家的愛戴,隨和又不欺負弱小,可他,早就在一百五十年前,死在了那人的手裏。”
山魈抬起眼皮,目光暗淡,悲傷難過,它搖了搖頭,索性將那罐子放在地上,走到了湖邊,看著水裏自己的倒影。
“我是老雀首撫養長大的,孤兒,原本不屬於這方山水,可……”
“抱歉……”
烏鵲雙首從未提起,自己也並不在山裏住著,這些不知情雖然不礙事,但一不小心還是觸及了別人身上的傷口。
“我知道,作為人類,看我們這些會說話的動物,都是妖魔鬼怪,沒什麼區別,而且我也曾襲擊人類,算不上什麼完全無辜的良善,隻不過,是為那個不明不白死掉的老雀首,抱不平,您不用道歉,若不是,我實在不遠背井離鄉,也根本不會找上您。”
山魈轉回身,眼神誠懇悲切,看得郝晨一陣莫名的心軟。
他搖搖頭,一陣自嘲,或許是被那個湖底的暴露狂魔,所造出的幻覺影響,就算如今回到現實當中,自己也沒完完全全從畫麵裏那種心酸中徹底擺脫,而且似乎也對家,對親人,又了一種未曾出現過的執著和歉疚。
“他是不是抓過些修為不弱的精怪,將它們拚湊在一起?”
“你怎麼知道?”
想來也就隻是一百多公裏的距離,除了自己、重光、暴露狂魔外,再多一個,估計也就隻剩下‘天缺’持有者了,不過郝晨沒明擺著說出來,隻是搖了搖頭,具體的他還得等那老頭打上門來,再確認。
見郝晨沒搭話,山魈識趣的沒有追問下去,可表情卻流露出了無法掩飾的擔憂。
而郝晨卻突然伸出手,拍了拍山魈那毛茸茸的肩膀,然後從地上撿起那罐能量,在手裏掂了掂,又丟回了給了山魈。
“東西我不要。”
“這……”
山魈突然緊張起來,難倒他要拒絕,是嫌自己拿他給的能量返送回去,太過小氣,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