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飛煙看兩人的相扣的手,神情一怔,臉上浮起一抹詭異的笑容。手下一用力,北堂悠然慘叫一聲,彈坐起身,目光陰冷地盯著步飛煙,一瞬不瞬。
步飛煙長籲一口氣,手上浸滿鮮血的刀尖上勾著一枚小小的暗器:“終於取出來了!”
北堂悠然眯了眯鳳眸,拉過月璃,暖昧的熱氣吹拂在她耳畔,費力維持著清醒,“謝謝……”
說完,他昏了過去。
步飛煙將染血的東西都小心收起,神色已恢複淡然平靜:“王爺,想要明哲保身的話,就跟他斷絕關係吧……”
“為什麼?”
“王爺,你還是太單純了!他這樣的亡命之徒最是危險了,雪國已將滅亡了,他貪生怕死的縮在王府裏,一定是有所圖謀……而女皇丟了重要的東西一定不會善罷幹休……他遲早會暴露的。”步飛煙一臉凝重,能猜到他偷了什麼東西。
月璃從他身上摸了摸,看了一眼,是一張分為兩個部分的地圖,一個是外麵有山有水,一個好像是個密室一樣的圖。
步飛煙的眼睛發亮:“難道這就是雪影行宮的地圖?”轉而又陷入苦惱:“有地圖也沒用啊,又沒有開啟的鑰匙。為了這樣的東西而陷於絕境太不值得了……”
“那又怎麼樣?他現在是我的王夫,如果他被發現了,我也逃脫不了責任……”她剛要走開,卻發現她的手依然被北堂悠然緊緊握在手裏。
她掙了掙沒有掙開,臉色一紅。
步飛煙臉上笑得一臉暖昧:“傷腦筋!也許他知道鑰匙在哪裏……”
“什麼?”月璃眉毛一挑。
“沒什麼!既然他沒事了,我明天再來。”說著,步飛煙推門走了出去,微涼的夜風吹在他身上,簫條而孤寂。
月璃將手從他手裏掙脫,幫他掖好被子,吩咐小侍們小心照顧就離開了。淩皓月靜靜地看著她的背影,雪白的臉孔上有些失落,喃喃說道:“上官月璃……我怎麼能眼睜睜地看著他走進你的心裏……我不願意……”
北堂悠然清醒過來後,看著空蕩蕩的房間有些失落,果然沒有人在意他的。
傷口很痛,卻不及心裏的痛。
一張絕色容顏湊到他眼前,他一慌,扯動傷口,疼得滋牙咧嘴。
“你沒事吧?”淩皓月平靜地看著他,墨黑的美眸中帶著審視,北堂悠然被他這樣盯著,竟然微微顫抖,他的聲音極輕卻有極有穿透力:北堂悠然,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他猛得一驚,淩皓月果然名不虛傳。傳聞他三歲就會背四書五經,天文地理醫毒兵法無所不通,本是狀元之才,卻奈何是男兒之身。跟皇室成員一起讀書,也從不妨多讓,是各位夫子眼裏的天之驕子,他本以為他是個書呆子,可是經過這些天的觀察,他不但聰慧過人,更是一個文武全才。
他竟然如此大意地單獨看著他,不知道是不是讀書讀傻了,若是他想對他不利,那一百個他也不夠死的,果然是迂腐的大家公子,不知人心險惡。
不知怎麼的,看到他那溫和地絕美笑顏,身上散發著那濃濃文雅氣息,就讓他有些許不爽,便邪佞地瞟了他一眼,譏道:“我的事還輪不到你來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