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璃真不知是喜是悲,他的話竟然能說的這麼暖昧,叫的那聲‘王爺’也纏綿的很,至少她是這麼認為的。但她唯有默認了,男人嘛!總是要給他點麵子的。
你給他麵子,他才會給你麵子和裏子,更說不定有更大的驚喜。
養了幾天也差不多了,派人找來一個名醫,準備動手將鎖鏈從冷清體內取出,等護衛稟報名醫已來時,月璃點點頭,讓人進來。
等那人應聲出去,月璃不由得斜眼撇向一旁仍半靠在軟榻上優遊自得翹著二郎腿喝著茶的步飛煙。
名醫和她的藥童到了冷清的房間,檢查了下她的身體狀況,說要強行抽出,非常危險,建議還是不要取出了……在給冷清脫衣時,月璃立刻給步飛煙使了個眼色,讓他出去。
步飛煙立刻起身,“王爺,我們還是先出去吧!院子裏的芙蓉花開了,我們邊喝茶邊等。”
月璃白了他一眼,“我說步大少爺,要去你自己去,我沒心情。”
“為什麼?”
步飛煙居然用這種驚訝到仿佛從來沒想過一般的表情看著她,讓她不由得恨得牙癢癢的。
為什麼?居然還好意思問為什麼?就連北堂悠然他們都不敢命令她,指揮她該做什麼,被他這幾天不依不饒的糾纏了幾天,她有些煩悶。
此刻,她的心思完完全全表現在臉上,步飛煙自然看得懂,可他卻未曾挪動過分毫,反而用委屈的眼神望著她:“這才幾天你就對我不耐煩了麼?我作為你最親密的人,連跟你一起賞花喝茶的資格都沒有嗎?”
最親密的人?這個“最”字,怎麼輪都輪不到你頭上吧?
月璃瞬間哭笑不得,無奈地點了點頭,“想留你就留下吧,賞花的事等冷清好了之後再說。”
先用薄細的刀將皮肉分開,可是抽出穿過琵琶骨的那段鎖鏈。
那可是嵌入骨肉中的啊!而且這東西在冷清身體中已月餘,早已和體內的骨肉長在一處,要生生的抽離,那是多大的痛啊。
其實,這一段鎖鏈留在體內,對日常的生活並沒有多大的影響,但是它卻限製了冷清武功的恢複。對冷清這樣背負血海深仇的人來說,沒有了武功,還不如死來得幹脆。所以,即使明知道有萬分的危險,冷清仍執意要抽。
名醫雖然能剝開,可是必須有內力手臂有力的人才能動手,由誰來動手是個問題。
冷寒聽了臉色立刻煞白,連連搖頭,他不忍看自己的妹妹受一點點痛苦,更不可能親手完成這不亞於淩遲的痛苦。
其他人也不忍心的,不忍之外,也是因為不願意看到由自己動手之後萬一冷清有什麼不測發生,那以後,即使冷寒不怪責,心裏也是有著愧疚的。
所以當冷寒在床沿做好了準備,而幾人在一旁,卻沒有下一步的時候,一聲清越的聲音淡淡響起:“我來!”
月璃轉過頭,竟然是瓊花閣的閣主溫天心來了,他依然是一身白衣,身姿雅如秀竹,眼睛黑如琉璃,目光隨著他緩緩而走,看著他從門邊過來,看著一步步接近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