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祭祀(1 / 2)

第一章長長的甬道,古老的歌聲……在那盡頭又是怎樣的一雙眼眸?

“又是一場夢……”又回到這木屋了,四處蔓延著舒服的古木香。

尤小靈摸了摸稀鬆的雙眼,總是這樣,都習慣了。

一個翻身跳下床,托起黑色的長發,換上古老的巫衣,戴上重重的帽子

打開門,依稀的陽光灑下,沾起點點芬芳。

“靈兒,今天這麼重要的日子,大家可都等著你呢,你可是主人公,還不急?”

夙絮看著這個義女,一身彩色的巫衣,頭戴銀帽,風輕雲淡的雙眼,從雙眼中似乎裝著山川河流,真是越看越喜歡,她的女兒越發的可愛了,如果她還在,別人也許還不好分辨她們呢。

“糟了,都是那夢惹的禍,哎,義母,你也知道,我從小都被那些夢纏著,醒都醒不了。”

“好了,知道你有這毛病,不知你出去了,該怎麼辦?”

夙絮歎了口氣,聽說那些“凡人”都是很守時的。

“快走吧”

祭壇旁人山人海,看見尤小靈走來皆讓開了一條道。尤小靈歎息著,真希望不要長大。她踏上那條通往祭壇的路,盡頭是那執著巫丈憂國憂民巫女神像。尤小靈想著,昨天才和阿爸吵了一架,自己十五歲,就要在這祭祀之後出去曆練,才十五歲誒,從小就聽義母說外麵的事,外麵臭氣熏天的,還有外麵的人都愛說假話,什麼看起來真的說不定就是假的,好嚇人,在那裏又舉目無親……阿爸偏說什麼外麵教育好,學好了回來教教族人,還有就是什麼祖上流傳下來的使命,凡族長之女都要在十五歲時出去曆練,拯救古巫族。還是舍不得,舍不得父親,義母,還有親親親愛的阿葉。

登上階梯,不知歎了多氣

“請巫女獻血”祭壇下的萬民恭敬的說。

尤小靈心痛的想,又要流血了,閉著眼,咬著牙,用手尖劃在皮膚上,鮮血便從劃出的口子上涓涓流出,接了一大碗血,麵容有些蒼白。

族長尤弄天端起血碗,恭敬的繞著祭壇畫著鳥獸草木,口中念念有詞,大概是請祖先保佑之類。

畫完血符,尤弄天拉著尤小靈的手,向著巫女神像敬了一禮,說,“偉大的巫神,小女已長成十五歲,願循祖先囑咐,讓小女在外界曆練,望巫神保佑小女能平安回來守護古巫。”

……。

族長的話音落了,萬千子民都在默默祈禱,場中一片寂靜。

不知怎麼,烏雲從四麵八方聚攏過來,在萬千雙眼睛的注目下,巫女神像的眼神變得憂傷,仿佛是活了。

尤小靈與巫女神像的雙眼相對,她看見了母親,笑吟吟的看著她,眼角卻流下了淚水,她說,小靈,你要堅強快樂的活著,我們的生命雖短暫,但我們就越會把生命綻放,讓那些神族看看,我們,在人間,活的好著呢。母親的身影消失在黑暗。

畫麵一轉,她似乎看見了世界淪為一片黑暗,人類幹枯瘦弱的躺在地上,眼角流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淚光,沒有了山水樹木,隻剩下貧瘠的土地。

巫女的眼角,流下一串血淚。

天也哭了,好大好大的一場雨,酸酸的,帶著點點的血腥味,……

尤小靈滿臉淚水,緩緩的跪在地上,在神像前,越來越困,睡去吧,就沒有痛苦了……

……隻是,夢也未必是一個好夢……小木屋

床上的人兒,蒼白的臉,睫毛微微顫動,眼角是幹了的淚痕。

她睜開眼,眼神中帶了莫名的憂傷。

推開木門,一個身影出現在尤小靈眼前,健康的小麥色皮膚,戴著樸素的藍色頭環,耳朵上掉著一個圈,藍色古巫衣,閃亮的雙眼帶著濃濃的擔憂。

尤小靈拉著那人說“阿葉,你知道我看見了什麼嗎?好可怕……一切淪為黑暗了,猶如九幽閻羅。”

“沒事的,小靈,有阿葉在,就有歡笑啦”隻見阿葉拍著胸脯,認真的說。

“嘿嘿,親親親愛的阿葉,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就你會讓我開心了。”

“我和你從小玩到大,怎麼不知道,不管什麼傷心事過一會兒你就又笑得嘻嘻哈哈的了。”

“我就要走了,真舍不得你……”

“對了,小靈,族長叫你過去。”

“哎,好了啦。”

“我們一起。”

祭壇的後麵便是曆代族長的居住地,皆是用了千年神木搭建的,極其堅固。

尤弄天看著從門外走進的女兒,也許,就要這樣把自己的女兒推入痛苦的深淵,曾幾何時,也是這樣至親至愛的人,為了這古巫族,化作泥土與自己分離。可是,自古以來的族長似乎都是這樣孤獨終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