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公子生活很豐富(1 / 2)

禁地中後來發生了什麼田道清並不清楚,晚上的所見所聞讓他久久無法平靜,這個從來都對田家仙緣傳說嗤之以鼻的少年實在是無法抑製內心的悸動。從懷裏摸著那些珠子琢磨了好半天,單從手感上與普通彩色鵝卵石並無大的差別,甚至上麵遍布著各種紋路也不是太光滑,最後隨便塞到床邊個盒子裏回憶著那一切,直到深夜也難以入眠。

隨著外麵不遠處禁地中漸漸安靜下來,田道清摩挲著那柔軟的皮毛褥子和光滑的羽毛小被迷迷糊糊睡著了。夢中自己仿佛被不斷地被高高拋起,之後又被扔得越來越高,從高空中往下看一切都變得很小,自己似乎就是在雲層中穿行而且一點都不擔心會掉下去,盡情地享受著自由飛翔的痛快。一覺醒來已經是天光大亮,這個夢如此熟悉,做過多少次自己也記不清了,但每次醒來後總是感覺到意猶未盡。

如果說田家在整個湯國算得上是個異類,而田道清算就是族中的異類。很難想像是什麼原因讓這個以武道為尊的地方,這個柔弱的半大孩子可以百無禁忌地隨意行事,族中無數年青人都隻能把一腔子不滿咽在肚子裏。不管什麼地方都可以隨便去,不管是什麼話都能隨便說也無人指責,甚至他還有從外麵雇傭下人的特權。

一位衣著樸素但氣度不凡的婦人早已等候在屋外,看他穿戴齊整就問:“公子今天也不在家裏吃嗎?”

田道清擺擺手:“昨晚沒睡好起晚了,張嬸您不用準備了,我要自己一個人出去一趟,幫我告訴李大哥不用陪我,另外你們也不用等我回來吃飯,先忙自己的事吧。”

張嬸怔怔地答應一聲,心中嘀咕:“這兩人有什麼重要的事非要把個半大孩子獨自留在這裏都幾個月了不管不顧的,按理說麗娘他們雖不是親生父母,但對這孩子可一直很上心,難道就不擔心時間長了他可能在外麵學壞嗎?”

田道清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微微一笑:“您不必擔心,我隻是出去玩玩晚上一定會回來。對了弟弟的病我有了一些眉目,如果運氣好這些天就能夠找到辦法。”

張嬸一楞神還沒等問明白,田道清已經騎了一匹馬飛馳而去,沿著大路經過田家四大門八大戶各自的管轄的牌樓。最近一兩個月,族中總是有人對他指指點點,好似有無數雙眼睛在嘲笑他這個不入武道的浪蕩少年。策馬奔馳於一條細長的狹穀,穿過這條連接田家領地與外界的唯一通道,田道清仿佛一隻出籠的小鳥,有一種說不出的暢快感,因為隻有在外麵自己才更像是個普通人而不是異數。

“這就是那位我和你說過的十三公子,不知道今天又要去什麼地方玩兒?”一名白衣中年人對身旁同行的灰衣青年人介紹。

灰衣青年:“我第一次拜訪田家,他就是十幾年前田家突然承認的嫡係子弟嗎,看著如此瘦弱更像是個文弱書生。看來資質確實差得很,看來田家都沒辦法培養他踏足武道!”

白衣中年人:“這位主兒是個特例,田家隻給了他僅次於四大門八大戶第一公子的禮遇,聽說其他的就完全不管,從小隻有隨身的兩位仆人照管。聽說幾個月前那兩個仆人也不知去哪裏了,所以這半大孩子才會信馬由韁地無人約束,整日裏不是吟詩作賦就是琴棋書畫,甚至最近還常常出入於聲色歡笑場所,真是一位逍遙公子哥讓人羨慕。對了這次到田家與人切磋,你一定要……”之後兩人又把話題轉移到了去田家所辦的事情之上。

田道清自然沒有聽到兩人的對話,幾個月前鐵叔鍾姨隻留下一封書信,信上隻有一句沒頭腦的話:“提前適應下外麵獨立的生活,路在你自己腳下。”最開始他以為隻是個玩笑,可後來一段時間他就變得很不適應,不理解他們為何突然不辭而別,以前不管到哪裏從來都是他們帶自己出去並且兩人形影不離。他一下子像是少了主心骨,把自己關起來除了寫字畫畫哪裏都不去。

雖然以前在田家他是非常自由,不管到哪裏做什麼都沒有任何人敢約束,甚至他隱隱能感覺到整個田家對自己名義上的兩位仆人都禮讓有加。但極少外出的兩人一下子都失蹤了才一個多月,族中人對自己的眼光明顯有了變化,年長之人表麵尚且過得去,而年青人則多數都是投來不善的目光。後來一次外出讓他結識了一些朋友,從此便越來越不喜歡待在自己的小院落中,顯然外麵的世界遠比小說和辭話裏描寫得要精彩和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