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是說他肯定進前十嗎,如今怎麼不但沒進了三十六,而且流傳出來的前百名範文中也沒有他?”一名年輕人嘻笑地問。
錦書齋的掌櫃很納悶:“我這裏已經集齊了二百零二位考生的文章內容,但是就是沒有田公子的,這是很奇怪的。或許是他的文章有違製情況所以沒有傳出來吧,不過我與一位主審官有舊也沒有問出原因來。”
有人插話:“那田公子的意思不會是真得睡過了頭沒去吧!”
掌櫃搖搖頭:“他不是你們看起來表麵的樣子,怎麼可能。何況我已經確認他是參加的而且還第一個交卷,當時主監蘇大人還當場頗有讚許不住說是好文章。”
實際上這群人在這裏猜測與爭論的數日之前,另一場討論就發生在皇宮一間秘室中。
“此文立意新穎文筆犀利,是一篇不可多得的好文章,不少論點還暗合我朝吏治的一些弊端。真想不到是出自一位十幾歲的孩子之手,聽說他是在田家長大也未習武道,估計是不僅博覽群書而且氣魄十足,否則絕對不可能有此見識。”一位老人不注地誇讚。
另一位青年官員也很讚同:“確實寫得不錯,但是給卷子背麵畫了一幅畫是不是太隨性了些,不過貴妃畫得還真是挺像!”
一名中年官員打斷兩人的話:“兩位先別急著惜才,文筆畫功是不錯,那縷清煙點題也著實不簡單。但這種做法別說我朝沒有過,就是前朝記載中也沒有,要是給了這種人一個名分咱們是不是也有點不著調?”
青年人也跟著猶豫:“是這個道理沒錯,可咱們三位作為評審官總得有個意見好讓陛下參考吧?”
中年人建議:“我覺得還是如實評價,但也建議治個不檢點的罪,最後讓陛下定奪吧。他要是愛才能忍就沒問題了,否則排到末位或幹脆除名不就可以了。”
老人晃晃腦袋:“不好!我們不能如此簡單地給皇上推卸責任施加難題,今年的題目絕對不是皇上胡來,他考得就是應變與才學,沒有束縛了才能真正丈量出真水準,隻是不能回回如此。
我個人認為這一篇應當是最合聖意的,如果是出自其他人或田家的普通公子還好辦,這麼就治罪了太草率而且人家那幅畫也點出了題目的精髓。”
青年人笑了笑:“還是您老有見解,我聽您的!”
中年人也應和:“多謝您提醒,我差點忘記了當年他做太子時是何等威風,不說這個了。那我們如實把對文章的評判寫出來,然後點明此人太隨性不易入朝,建議向田家族長言明原因後不排到末位,至於那幅畫就當沒發生過如何?”
老人這才點點頭:“這樣比較周全,另外加上一條如果田家未來驅逐此人我們可以招攬一二。”
青年人心領神會:“意思明白了,學生我還來起草措詞然後再請二位潤色。田家另外有一人文筆也不錯,聽說一身武道修為也出眾,是不是應該提點一下別被……”
“陛下我等三人雖然一致讚賞他的文筆與悟性,但還是擔心此子可能太過隨性難以約束,不如賣田家一個人情將此事掩蓋下去就可以了。到現在算上蘇大人也隻有五個人知道有幅畫,隻要把卷子按在手裏就算當事人說出去也沒有人會相信。將來有一日若他想要脫離田家我們也可以考慮再招攬,否則咱們給再高的肯定其實也沒什麼實際用處……”
一名青年官員正詳細地向斜靠在椅子上的皇帝講著文試評審的情況。皇帝有氣無力地不斷詢問著文試的方方麵麵的情況以及初步認定的名次,最後說:“我要先看一下這些文章,後天太上皇與國師一起來討論要事,到時你們也過來咱們可以一起聽聽他老人家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