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掌櫃要親手把送給七公子的畫從裏麵挑出來時,從外麵跑進來一個人不由分說一劍將一遝畫斬為兩截:“我還以為你有什麼本事,原來就是賣幾幅破畫而已,給這麼多已經是我抬舉你了,看在曾經同族的份了不想讓你淪落到要飯。我們武試去了十個人不但拿了三甲而且全進了前三十六,文試你連前百都沒進可真是給田家丟人。”
緩過神的掌櫃嗬斥:“文道源你怎麼說也是文試的探花,如此羞辱一名畫師是不是有些過份,我雖然隻是一介百姓但也不怕你。”
田道清這才看仔細,此人長得劍眉星目鼻若懸膽,說話之間露出一嘴潔白的牙齒,聲音中氣十足很是好聽。此時他已經把長劍收起又掛在腰間,一身白色長袍上點綴著幾枝淡藍色梅枝,這模樣不知會迷倒多少癡情女子。
田道清似乎並沒有對他生什麼氣,反而勸掌櫃的:“您老也不用太在意,既然成交畫就是人家的,怎麼處理都是人家自己的事,或燒或扔咱們也不必管,隻是可惜了這副好皮囊。”田道清本意並不想太追究這事,畢竟此人出自乾字號已經脫離田家,肯定是田道靖安排來擠兌自己的,他從來也不在乎這些虛榮。
那文道源好像對於田道清的平淡表現十分不爽:“拿來做草紙我就嫌他不夠格,我皮囊好是有爹媽給的,你算什麼東西。”或許他是無意但顯然是又觸碰了田道清的那根神經,他接提示掌櫃的:“我寄存您這裏送七公子的東西可不在售賣範圍,到時他要來拿我可不會再畫一幅了。”說完就起身走了。
掌櫃一聽就明白了:“那些畫就罷了,在我店裏拔劍也可以賣你探花郎的麵子,但七公子要是知道有人斬了他的畫我可是兜不住。”
說著從中抽出被劈成兩張的畫,那一劍剛好將七公子脖子斬成兩半,掌櫃指著畫:“提前說好的有一幅不賣就是這個,到時怎麼交待您自己掂量吧,你現在可沒有田家庇護,想想鎮國公的外甥吧!”
“這是你自己沒整明白賴不上我,何況我仍然是田家人也不能幫你對付武侯府的人。”對於田道靖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文道源很是委屈:“當初可是你讓我這麼做的,現在出了狀況又要甩手是不是太過分了,我怎麼說也是你堂兄……”
田道靖可沒等他說完:“你幹這種蠢事讓我怎麼幫,難不成讓我求他再給你畫一幅畫不成,還是讓我去替你滅了那七公子。再說你已脫離田家,咱們早就是兩路人了,哪裏還能稱得上是堂兄弟。”
文道源馬上陪笑:“我打聽過了,引靈閣有一幅畫也是他以前畫得,除了兩個杯子的顏色和那幅一模一樣而且畫得更好,隻是那老板出了個天價,我想請你……”
不等他說完田道靖就提高嗓門:“你總不能讓我替你去搶吧,這個月例銀也被扣了,想讓我替你買就別想了,錢是一個子兒也沒有。”文道源一咬牙:“好,很好,那就不討饒賢弟了……”
“趙三,告訴你們掌櫃的,他賣多少我不管,但記住了千金不二價,要是不願意我可以隨時拿走,如果收什麼寄放的費用也隻管提就是了。”
田道清態度堅決,趙三則一臉陪笑:“您這是何苦呢,多個朋友多條路少個冤家少個坎,得饒人處且饒人,他也是一時糊塗才做了那樣的傻事……”田道清也沒有理會就進了妙香居。
“老師,是得了您的點拔我才敢參加文試,也是您才讓我得了探花入朝為官,現在也隻有您能幫我了。哪天七公子出關了怎麼可能放過我?”文道源正在苦苦哀求一位老人,此人正是文試主審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