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道清自小幾乎玩遍了仙嶽俠穀,迷仙洞中類似的暗道他知道很多處,鐵柔風時常陪他在這裏捉迷藏。為了避免打擾玉卿,他從一開始就打定主意把兩人引到此處來拖延時間,但是完全沒有想到自己騎著精猞猁居然也不能輕易甩掉兩個人,反而是自己幾次差一點被山石擦傷,最後隻得安撫精猞猁睡覺編了那麼個故事穩住二人。
當然萬一兩人不顧一切真要是有所圖謀威脅自己安全,他也隻得引發那一枚自小就隨身攜帶信炮了。不過事情比他預想要順利很多,從暗道脫身後他根本直接自行找了條小路回去了,雖然要費點事但還是更穩妥。
筋疲力盡的田道清回到小院時,屋內霧氣已經消散,玉卿子正在一邊喝著清茶一邊把鍋裏的湯往那些絲絹上潑灑,上麵的金黃色的墨跡隨之一點點地消失不見了。
田道清忙問:“姐姐你這是?”
“你就不怕人家看到那些懷疑嗎?”
田道清恍然大悟:“還是姐姐想得周到,到底是經營什麼樣的買賣,你才能變得心思如此縝密。”
玉卿子直接解釋:“這些字隻能消失不到三天,忙我已經幫完了,想學虛文隨時可以去盼月樓找我。你那坐騎本是一種奇物,在外麵早已絕跡,能認你為主又被我看到大概也是緣分就多指點一句,沒事多喂一些飛蝗蛇或許還真能成全它。你們這是非之地我就不多待了,都不知道怎麼和那老頑童解釋來答應你來田家還住了一晚。”
還沒把玉卿子送出門,田道靖和田道風已經氣急敗壞地堵在門口,對於兩人的無賴與霸道田道清也是始料未及,於是大聲說:“你們如果再糾纏我可是要動用族規了,不要忘記我剛過完生日現在已經成年。怎麼說你們都比我年長,從始至終讓著你們,別真得以為是我好欺負。”
兩個人顯然對此有所準備,田道靖冷哼一聲:“那也告訴你一句,我們現在同樣有族中的修行特權,很多規矩根本就不適用,絕大部分錯誤也要等我們功法有所成後的數年才生效。
說句實話,從來到田家我就看不上你,一隻寄生蟲而已遲早是要被清理掉的,不要以為結識了些什麼人就能護你周全。武候府那個瘋子現在說不準已經和他老子客死異鄉,至於那十皇子也不過砧板上的羔羊而已用不上多久同樣可能自身難保。你三番五次戲耍我們,這回說出大天也饒不了你,什麼狗屁洗塵丹半點用都沒有。”
田道風緊接補充道:“既然年長一些,我們也不會以大欺小,這次你不管有什麼機關暗器狼蟲毒蟻都可以用上,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還有本事全身而退。”
田道清大嗬一聲:“夠了,不就是自以為武道上有些水準嗎,今天有客人在不想與你們這些孩子氣多糾纏。你們要是有膽量明白一決高低,一個個來還是一起上都可以,我明天就在這裏等上你們一整天,如果我若是爽約馬上正式退出田家怎麼樣……”
最後僵持之下,田道清寫下了一份如果第二天不應約就退出田家的承諾二人才算作罷,或許他們怎麼也不會相信哪個武者可心真得輕易舍棄田家的護佑和背景。而其實在田道清心裏,這個家族給予他更多的卻是不知名的危險。
田道清把玉卿子送出仙嶽峽穀,一路上將如何去迷仙洞穩住二人的事簡要說了一下,玉卿子十分認真地勸他:“你畢竟還是年輕,這根本就是孩子氣的做法。針對不同的人處理方式一定要有差別,文道源是個知對錯懂進退的人所以才會千金買你一幅畫賠不是,而這兩個潑皮你這麼做隻能增加隔閡,剛才他們的眼神裏分明是已經有了殺氣,對這種人要麼從一開始就裝慫避開要麼就得第一次就讓他們心生畏懼,其實最穩妥的還是除掉更利索否則終究還是你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