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田道清躺在床上仍然在回味著那一場美夢,推開窗戶看見老把頭和另一個黑衣人正焦急地站在院門口不住地向他這邊張望。一看見他打開窗戶老人馬上跑過來:“公子,十皇子前天就來了,說是不讓我打擾你修行。這兩天他把咱們這個宅子都看了好幾遍了!”
田道清略微一笑:“好幾次請他都不來,這回怎麼招呼也不打親自登門了。麻煩您老請皇子到前廳等一下,我洗漱一下就過去。”老人慌忙出去處理,論起進赤焰山狩獵他自問不輸任何人,但是對於如何與官府朝廷相處就大不靈光,他深知這些人要比武者還難對付。
田道清剛一到前廳,十皇子一看他放下手中的茶杯:“田公子你好悠哉,我說怎麼不願意回仙嶽峽穀。真想不你一幅畫換來的舊宅子被你經營得這麼好,除了地方小一點還真不輸於我的皇子府。”
田道清聽出了裏麵的戲謔之辭,嘴上也不饒人:“最近不是一直全身心關注賑災的事務嗎?怎麼有心情逛我們這些山野之民的寒宅,那些粥場經營還算順利吧!皇子您現在的名聲可是絕不亞於四位欽差副使,現在外麵又有了關於您的童謠。您老應該聽過吧,念給皇子聽聽。”
老把頭也沒多想道:“孩子們唱得挺長我也記不太全,開頭是這樣的。‘曾經英雄看斜陽,老天歎息引黃湯,金錠銀錠成山岡,豐衣足食夢一場。如今好漢來登場,粥棚開張又關張,四座大山高萬丈,終究不過是虛妄……’後邊還有很多,外麵流傳的版本也不少。”
田道清擺擺手:“看來流傳還真是廣,您老都記得住這麼多,相信皇子肯定也是知道的不用再說了。我陪皇子就可以,您先去忙活吧!”
老人走後,幾名貼身影衛也退了出去守在外麵。皇子此時才又端起那杯茶喝了一口:“果然是原汁原味的好,這是什麼茶賣我一些送給母妃。”
“等了兩天不會就是為買竹心茶吧?既然皇子都開口了要什麼都送給你,如果喜歡這宅子也可以送你。反正等我脫離田家後,也不一定就被誰霸去了,給你或許對這些獵戶還算是好事。”
十皇子長出一口氣:“不和你鬥嘴了,我那些粥棚很多早就開不下去了。現在各地民變四起,我找你就是想借點錢重開粥棚並請示父皇號召權貴商甲都這麼做,或許可以緩解當前的情形以免引發大規模抗政之事,現在申國和石國可都是盼著我們出事好趁機出馬撈一筆。”
田道清同樣喝了一口茶:“老把頭可真舍得,這種竹心茶每年找到一斤都很難,我也是第二次喝。你不是要做個逍遙王爺嗎,做這些事又有什麼關係呢?你這麼憂國憂民不辭辛勞的樣子,知道旁人會怎麼想嗎?如果粥棚能解決民變,那這千百年來記載的各種叛亂又怎麼會接二連三的發生。赤焰山又不是無主的金礦,現在養著這數百獵戶已經很吃力了,長此下去不出一兩年我都得倒貼,哪有那麼多錢讓你發善心。”
十皇子道:“你講得我明白,但是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事態嚴重而無動於衷。王不王爺其實我並不在乎,大不了到時候放下一切和母親去做個漂泊的武者。盡管前途艱險,但按自己想法把路走下去才不留遺憾。你的總獵把府我這兩天也看清楚了,確實沒有什麼積累,但是聽說你在那獸場可是有份額的。那麼多絕頂的工匠師傅不是老把頭養得起的,他們這些人秉性都異於常人,哪個不是燒錢的主兒,你要是手頭上沒些積蓄哪能留得住這麼多位。”
田道清也是沒料到他能查到這些,讚許道:“你這些隱侍辦事還真是利索,我們花了那麼大心思還是被你查到了。積畜是有一點而且也是得益於貴妃和你的幫忙,我不過是又賣了兩粒千金不二價的丹藥。我現在已經徹底把人得罪透了,根本就不敢回田家,那些老師傅我也是養一天算一天,主要是幫我量身打造一套防身裝備,當然也順便幫獵戶們鼓搗一些打獵器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