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急促而混亂的上樓腳步聲傳來,然後就是小夥計被推倒在地的哀嚎,緊接間房門被一腳踹開。幾個人闖進屋裏,後麵才慢悠悠跟進來一個年輕人,隻見他身材修長麵如白玉鼻子挺拔濃眉大眼,可以說此人生得實在是俊美,可惜那一對眼珠暗淡無神且四處亂瞟給人一種輕佻的感覺。這人上下打量著軟榻上打坐的田道清露出一嘴黃牙譏諷道:“喲!難不成你還是位武者我說怎麼如此霸道。今天我要請一位大人物,本來呢掌櫃要墊這錢我也無所謂,可你如此不識抬舉再糾纏一會兒肯定會耽誤了我的大事。不過我剛剛踏足武道,就賣你個麵子自己說怎麼辦吧!”
田道清還是坐在原地紋絲未動甚至還把眼睛閉上沉聲道:“出去給夥計和掌櫃的磕個頭,然再賠他們百八十兩銀子,看在你剛入武道的份上我就大度些不計較了,如何?”旁邊幾人顯然對田道清的傲慢很生氣,他們多少忌憚武者的實力一個個張牙舞爪卻都沒人真敢出頭,黃牙青年臉上有些掛不住說:“養你們這些飯桶,白跟了我這些年!我看他隻是裝模作樣未必真是武者,你們一起給我上如果吃了虧有賞,大不了到時把衛隊調過來也有理由,再不濟師傅也一定會出手!”
幾個人略一猶豫就一齊衝了上去,而且還都各自從袖子裏甩出一條短棍,這些個小混混本來就功夫平平全無章法一擁而上,隻見田道清忽然睜開睛就如煙般從這些人之間穿行而過,然後這些人便以各種姿勢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幾乎是眨眼之間就來到黃牙青年麵前。
黃牙青年見此情形也是大駭,心道:“看來這家夥不是個善茬比我要強,不過既然施展的是化煙步法估計沒什麼大來頭,我先穩住他再說!”馬上賠笑說:“這位小兄弟莫急我隻是開個玩笑,大家都是武者何必大動幹戈,就依你剛才之言賠上百十來兩銀子沒有問題。剛才隻是想試試閣下身手,不如咱們交個朋友如何?”說著從懷裏拿出個錢袋要掏銀子,田道清劈手扯過來拎著下了樓丟給驚慌的掌櫃說:“我也懶得搭理你,喜歡這間房就待在這裏吧!”黃牙青年這裏有點忍不住了怒道:“你不要以為自己通了幾個穴位就有多了不得,這可是天子腳下能人多得是,你可知道我是誰嗎?”田道清自然是不會理會他隻是對掌櫃說:“房錢不用找了,剛才這些錢是他們賠你的。”黃牙青年從樓上跟下來大喊道:“就是皇子也要讓我姐夫三分,今天不把你打服帖了小爺以後還有什麼臉混下去,衛隊給我拿下!”
說話間田道清一隻腳已經踏出客棧,一張大網撲麵而來,門外十幾名裝扮齊整的太宰府親兵衛隊突然出手,緊接著那黃牙青年手握長劍也從身後刺來封了退路。田道清沒有想到這些衛隊竟然會主動出手如此狠辣,他腳下點地如旋風一樣轉幾個圈不定繞開長劍來到黃牙青年背後,借著他向前的衝勁順手推了一把。太宰府衛隊的蒺藜兜可以說是十分有名,這是太上皇當前親自賞賜的一種榮耀,雖然沒有皇家的影衛相比,但是上麵全是縱橫交錯的細小勾刺,裹在其中的滋味可想而知。若是自幼接受嚴酷煆體的武者借著強強橫的身體或許沒什麼,可這黃牙青年顯然不是這種情形,他馬上就發出聲嘶力竭痛苦呻吟大聲咒罵:“你們瞎眼了嗎?今天不廢了他我就廢了你們,快給我打開!”
而田道清急速旋轉的身形剛停下來還未徹底站穩,一條身影幾乎是貼著地表無聲無息地從背後襲來,赫然正是一名微胖青衣老者手持一杆顯現出半寸白芒短槍,由於事發突然而且身形氣息都掩蔽的非常好瞬間就點中後背。可是老者得意的神情馬上就凝固在臉上,因為槍尖剛剛紮破衣服對方就像早有準備一般身體極力扭轉而後閃到一旁,田道清險之又險地避開了這一暗算,但是仍然被其在後背上劃了一下,他下意思伸手一摸裏麵的內甲依然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