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百獸陣從煙塵中走出來停下了腳本,但最前麵的四個獸陣來到城下一箭地之外。那名騎著長毛象的羽國人出來發話:“那兩個條件是不是可以考慮一下了!我想龜螟城的守城精銳應該已經所剩無幾,獸陣可不比那些全靠本能的畜生。就算城牆不矮這十幾丈,你們可有把握守得住?最好還是好好商量一下再答複我!”
“現在情況特殊,我已徹底接管龜螟城,除非城主出關否則一切都是我說了算。不管找誰商量,我們龜螟城也不接受送百姓讓人奴役的交易,別說你們要的數量巨大,哪怕是一個人也不成,這事沒得談。還有借道就更不用想了,千年前就有人證實凶獸隻是想借道進入荒漠,但是我們要把命運握在自己手裏。”遊洪之根本就沒給對方留下任何餘地。
“好!很好!年輕人就是有魄力!不過見識過我們的獸陣你一定會後悔的!”騎象人丟下一句狠話回到獸陣。沉悶的戰鼓聲傳得很遠,四個羽國獸陣方隊整齊劃一地向前推進,腳步聲震得地麵跟著一同發顫。
遊洪之看了看自己手中像鋸條一樣的斷劍,但還是奮力地舉起:“準備!放箭!”
飛箭如雨點般射出,每頭凶獸各舉起一隻盾牌,綿軟的箭根本就無濟於事。天空中傳來悠揚的鳥鳴之聲,由於飛得太高連神武軍也射不到。數十個大石塊從天而降,雖然多數石塊都落到城牆兩側,但還是有幾塊差一點砸傷人。城下的獸陣則還是按部就班地一點點接近大城,幾支令牌狀長箭接連從獸陣中射出,呼嘯著劃破空氣深深插到城牆的石頭中。
這些長箭都是約三尺多長不到一尺寬的薄片,幾隻猿猴從獸陣中衝出來機靈地避開箭矢來到城下,它們很快就藏到那些薄片下麵,然後又跑到另一個薄片下。獸陣的距離進一步迫近,城牆上已經插了至少上百個薄片,它們就這樣毫發無損地爬到離城頭一丈多的地方停下來,然後用爪子從腰間長毛裏摸出幾個彈丸拋上城頭。
“大家小心,這是羽國的攝目丸,摒住呼吸打味道扇走,聞多了會頭暈腦脹甚至失明……”跟隨遊洪之的那名黑衣衛官急忙提醒。可是顯然是稍微遲了一點,已經有好幾個人開始嘔吐。就在這時,獸陣裏射出數十隻利箭,一名士兵躲閃不足被穿胸而過,身上的鎧甲仿佛是紙糊的,完全沒有抵擋半分。
“都躲到城垛後!”黑衣衛官又緊急地提醒。
獸陣進一步接近著城牆,有數頭黑豹躥上城頭咬傷十幾個人又轉身下去,隻有一頭被田道清隔空施法耽擱了一下,兩名神武軍才得以接近聯手殺掉。遊洪之看這情形果然下令:“所有人後退,放它們上城。敵寡我眾又沒有地利,死守無益!”
如此一來,四個獸陣再也沒有了阻礙,更多凶獸離開獸陣提前向上攀爬。田道清恨恨地看了一眼下邊,很想衝下去滅掉那四名羽國人。就在獸陣中心那頭最為高大的凶獸靠近城牆時,大片的烏雲突然聚集起來,天空一下變得暗淡了許多。一道金色的光柱透過烏雲直射到城頭上,隱約可以看出是一個金光燦燦的模糊人影。雖然看不出具體麵目和衣著,但是這個比城牆還要高大的虛影十分威嚴。
人影隨手一揮扇起陣陣狂風,直接將城牆上的那些凶獸輕易就吹得不見蹤影。他接著兩手擺出一個法訣手式,翻滾的烏雲之中出現了一些亮點,四道白色閃電從天而降,極為精準地將四個獸陣中的羽國人化為焦土。這個領頭人一死,所有凶獸沒了主心骨四散奔逃。伴隨著接踵而至的滾滾雷聲,那金色巨人於虛空中漸漸淡化,直到消失的無影無蹤。
……
五日之後,城主府的大廳裏兩撥兒人正在激烈地爭吵。田道清雖然也在列,但他的精力卻完全放在屋頂上那副畫,上麵有兩位年輕的女子正在促膝長談。其中一人盡管僅是個背影,可他卻感覺像極了玉卿子。而另一位白衣女子倒是正麵,幾條洗練的線條隻是勾勒出樣貌的大概輪廓,田道清卻總覺是自己似曾相識,但完全想不起是在哪裏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