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們也煩,天天來我這裏打牌、搓麻將,外人還當我這裏是麻將館,哪裏是醫館?我還要做生意嗎?”張楚有些無奈的看著這些“占領”他診所,打麻將消遣的花街姐妹。
“張醫生,姐妹們不是覺得你人好才喜歡呆在診所裏嘛,都不懂人家的心。”一個妹子一邊摸牌一邊滿含春意的衝著張楚拋媚眼,:“讓你摸摸人家的心,你又總不願意。”
“才B,人家張醫生嫌你的太小了,張醫生要摸也摸我這樣的E。”一個妹子盯著這個妹子的胸部,自豪地挺了挺胸部。
“切,E你個死人頭,你當我們大家不知道嘛?你去年到棒子國隆的矽膠……”
花街,之所以叫花街,那就是因為做那種活兒的妹子特別多,花兒多了當然才能引來狂蜂浪蝶。
張楚不是狂蜂浪蝶,每當被這些妹子開涮挑逗,他唯有苦笑,每天都必須對著這些夜店上班的鶯鶯燕燕,還真是頭疼的事情。
雖然這些妹子有個什麼病,比如感冒、發燒、性病什麼的都會照顧診所,但是卻經常性地欠著診資、藥費,他要敢問,這些妹子就會衝著他發嗲,會提些“以身相報”“過夜”之類的抵債方式,這讓他頭大不已。
於是,很多時候診資、藥費什麼的就成了再也沒辦法收回來的死賬。
診所本來是很賺錢的生意,又是在這種疾病高發的區域做診所,賺錢那還不是小菜一碟。
可是他卻奇怪的緊,醫館門庭若市,生意還算可以,但他每月隻能賺到維持最基本生活的鈔票,他開這家診所三年,來的時候銀行卡裏麵的存款為零,現在還是為零。
三年間,錢沒賺到,卻賺到了一些朋友,不論對方從事什麼職業,他從來都沒有歧視之心。
看病就不說了,哪家有紅白喜事“張醫生”總是在邀請名單裏,逢年過節什麼的,一些熱心的鄰裏就會叫上張楚吃飯過節,“張楚診所”就算在整個花街街坊鄰裏、黑白兩道都是響當當的名號,那可不是因為張楚多有能耐,醫術有多高明,而是因為他的為人。
他不僅免掉這些夜總會、夜店漂亮妹子的大部分醫藥費,而且,四周的孤寡老人、生活困難的鄰裏他也會經常性地免除醫藥費,就連街邊的乞丐,隻要是讓他遇見發現犯病了都會送藥。
錢,生不帶來,死不帶去,他還真沒在乎過,有錢就多花點,沒錢就少花點,人活著就是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他從來不承認自己是有個好醫德的醫生,他僅僅是盡力醫治每一個找他看病的患者,夜深人靜的時候,他時常會後悔而又慶幸三年前那件改變他一生的事故。
“張醫生,給我量個血壓。”
“張醫生,上次的你給我開個藥方不錯,再給我開一個療程。”
走了兩幫談判的黑社會混混,診所裏打牌的,看病的繼續,頓時又熱鬧起來,診所裏人來人往,此時正值夏季,房頂上掛著的吊扇帶著“吱呀”聲賣力地轉著,仿佛隨時都會罷工的樣子。
最後隻聽“咯吱”一聲,這吊扇居然停了,頓時,診所裏本來比較高的溫度仿佛突然拔高了幾度。
“張醫生,吊扇停了。”
“張醫生,這吊扇老罷工,早就該換了。”
診所裏打牌的妹子,檢查身體、下棋的老人,跑來跑去的孩子熱得滿頭大汗,那正搓麻將的幾個妹子正是花街一家夜總會的小姐,人本來就放得開,這會兒熱得小褂、抹胸都想脫下,身上本就穿與不穿一個樣子,香汗淋漓,小褂、抹胸更緊貼著身子,曼妙身材顯現,頓時引來旁邊正在下棋圍觀老頭兒的側目。
“這是方子,早晚一副,兩周一個療程。”張楚將單子開完,看著診所炸開鍋的景象,再看看罷工的吊扇,苦笑搖搖頭,走了過去。
這吊扇,三年前他租下這家診所就已經存在,年代也算得上久遠,每到夏天就會鬧點小別扭,時不時的出點小故障,一來二去張楚就摸到了修理的竅門,每次一兩分鍾就能解決故障。
這些街坊也看慣了張楚修吊扇,早就習以為常,見到他已經去修吊扇,於是打牌的打牌,下棋的下棋,偷瞄妹子的繼續偷瞄妹子。
可是今天視乎有些不同。
一直到眾人熱得被汗液迷了眼睛,這才忽然發現,張醫生修吊扇許久,這牆頂上的吊扇還沒轉,修吊扇的張醫生卻背對著他們,手扶吊扇開關,木木的站在牆角打著擺子。
按照往常,這吊扇早就修好了啊?
“哎呀,不對。”老電工出身的房東陳大爺盯著木木的張楚看了又看,一琢磨,揮手將手中的棋子丟掉,順勢一拍大腿,驚道:“張醫生觸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