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陽,朕的心別人不知道,難道你也不知道?你明明知道,朕是因為什麼才這般的左右為難。難道說連你也要這樣的為難於朕?”抿一口酒,淩墨軒紅著眼睛說道,從出事到現在,淩墨軒沒有安穩的睡過一個覺,幾日以來一直是借酒澆愁。這一時刻雖然想明白了很多,可是淩墨軒卻仍然有些不肯下決心。
“臣明白,隻是陛下,難道說家國大義比不得兒女情長來的重要?”早就知道淩墨軒是情種,可是沒有想到麵對大是大非的時候,他依然是兒女情長在前。
“雪陽,我知道家國大義,可是我如何忍心芸蕖難過?”淩墨軒痛苦的低下頭說道。
“如果陛下一意孤行,臣無話可說,如果皇上一定要背負著千古罵名,雪陽也隻能說是看錯了皇上,隻當做沐雪陽有眼無珠,隻當做先皇識人不清。臣隻想皇上時刻記得,您是首先是皇上,其次才是紫雲郡主的未婚夫。”
沐雪陽看著這樣頹廢的皇上,心中有些悲涼,忽然就覺得,自己說再多的話也是多餘,所以,隻是說了這一席話就轉身要退出去。
看著雪陽單薄的身影就要孤獨的踏出皇極殿,淩默軒忽然覺得自己的心有那麼一點疼痛,眼前這個女孩子,為了自己做出了這麼多的努力,可是如今還要因為自己的軟弱擔負如此之多的傷害嗎?自己不忍心傷害芸蕖,可是如果要傷害雪陽,自己又如何能夠忍心?如何對得起她這麼多年的追隨,如何對得起清輝女皇臨終的托付?先皇臨終托付的每一句話自己都還記得,可是怎麼就不能做到?
因此他忍不住出聲說道:“雪陽,你等等!”
雪陽不知道淩默軒的心中究竟是怎麼樣想的,她怕聽到自己不願意聽到的話,本是不願意站下來,可是多年以來形成的習慣卻讓雪陽不由得隻是停下來。
雪陽隻是靜靜的站著,一動不動,沒有回答皇上的話,也沒有回頭。這樣一個皇上是自己選擇的,可是現在才發現,不是自己想要的。然而如今君臣的名份已定,自己是臣他是君,自己就隻能以他馬首是瞻,哪怕是他要死,自己也隻能陪著,如果他為了柳芸蕖要自己承擔千古罵名,自己也隻能承擔。
從十歲開始,自己的命運就和眼前這個男人息息相關,至今已經是快要七年的時間了,這七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了。說不長是因為這不足以讓自己取代紫雲郡主在他心中的地位,說不短是因為,這麼多年的時間已經讓自己足夠的了解他,比了解自己還了解他。對於的的喜怒哀樂自己能清清楚楚的體會。
可是雪陽從來沒有這樣的恨過自己,為什麼要如此的了解一個人,如果自己不曾這樣的了解他,自己如今也許就不會這樣的感同身受,就不會因為心中清楚他的痛苦,所以自己也跟著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