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畔充斥著“相親”兩個人,何泊衍的心不由地一滯。
想起自己如今和她一樣的處境,竟是不由地啼笑皆非。
原來,他與她,都逃不過被安排的命運。
隻不過,兩人再次相同的,還有對相親對象的抗拒。
“今天晚上相的又是怎樣的人才呢?”隨意地問著,可隻有他自己知曉,那份緊張與在意,竟讓他的手指一陣發顫。
“聽說是個技術男,搞IT的人,腦子沉悶著呢,不過月收入不 。我媽就在我耳朵邊嘀咕著IT男悶騷不會花心不會婚內搞出什麼事情來。總之,她的要求比我還低,她是一門心思不想讓我的二婚出現第三者。”
“那你呢?喜歡什麼樣的?”緊跟著問道,何泊衍發現,自己竟微微有些氣喘。
“如果我說,我喜歡開地鐵的,何先生怎麼看?”坐在出租車內,窗外的景色一晃而過,那綠色蒼翠,鬱鬱蔥蔥,“我同學的老公就是開地鐵的,這待遇不是一般的好,隔日一開每天才四個小時,還雙休。兩人悠閑的吧,幾乎隔三岔五就去一次自駕遊。曬在空間裏的甜蜜啊,可以膩歪死人。”
聽著她在另一頭喋喋不休地訴說著,何泊衍眸眼略有黯淡。
“你是羨慕人家了?所以以別人的標準為標準?”
“哪能呢?這不是玩笑嘛。我隨意,看得過眼就行,挑挑揀揀那麼多幹嘛?我一個離過婚的,哪兒敢像那種剛剛大學畢業的水嫩小女生一樣有那麼多選擇啊。”
滿不在乎地說著,蔣楠看著倒影在車窗上屬於自己的臉。
依舊是美豔,依舊是嫵媚,經過化妝之後,依舊是能稱得上一笑百媚生。
可是,卻也多了那永遠都抹殺不掉的歲月。
時間流逝,轉眼那麼多年,她畢業,她結婚,而她,又離婚。
現在,變成了相親專業戶。
不知,是該說自己的可悲,還是該說自己的幸運?
都說女人啊,尤其是美麗的女人,單身才是自己的資本。
可那些空口說白話的人,永遠都不知道,越是漂亮的女人,便越是怕孤單。
認識她的人都說她彪悍,但又有幾個人知道,那份強硬的外表下,有著一顆很容易便脆弱的心?
隻不過,習慣了偽裝,習慣了用大大咧咧去生活。
也習慣了,不去在意自己所在意的。
道路兩旁,路燈旖旎,蔣楠還在對著倒映在車窗上的自己發呆,豈料,電波另一頭,卻傳來一句讓她有些心跳加速的話。
“很不巧,我也被家裏頭逼著相親。木南小姐,同為天涯淪落人的我們,能否有幸成為一對呢?”
“我……我不明白……”心頭微顫,蔣楠可以看到車窗上,屬於自己的臉滿是詫異與不解。
又似乎,有著幾分了然。
究竟是不解還是了然,她不願意去深究。
“當初你幫了我一把,似乎還提議讓我以身相許來著。不知道蔣小姐還有印象嗎?不,應該說,木南小姐。倫敦、大本鍾、高跟鞋、小偷、護照。你,還有印象嗎?”
記憶的碎片,仿佛這才出現回籠。
蔣楠萬萬都想不到,這種八百年前出現的小事,居然會被何泊衍給惦記上了。
熱心地幫人抓賊這種事,她其實也就做過那麼幾回。那會兒年少氣盛,便貫徹了所謂的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見義勇為的事情倒是做了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