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見了李嬤嬤的“侄女”之後,洛婭那一整天都魂不守舍的。貌似,自己的身份大致上就快要被揭開了。好緊張,也好……害怕。因為這個身份貌似不簡單,真的是她不想要什麼,偏來什麼。
好不容易挨到了第二日晚上,洛婭將梅婕妤吩咐的事情做完了之後,便推脫說自己頭痛想要去外麵走走,恰好梅婕妤今天心情不好,身體也連帶著不舒服,便沒空管洛婭了。再者,疏散了宮女太監們,洛婭才整理好自己的儀容等等,準備前去西華門。
懷揣著緊張的心情,洛婭慢悠悠,慢悠悠地走到了西華門。這感覺,這情形,咋這麼像是去會情郎捏?
西華門是皇宮的偏門,所以除了守門的幾個侍衛之外,沒有什麼重要的人出入。這個羿王連這些事都這麼清楚,可見他在宮中布置了多少眼線。遠遠地見了那幾個懶散的守衛,洛婭正四下張望著該去哪兒,是要偷偷摸摸地躲起來,還是要光明正大地上去與守衛打招呼?就在她猶豫不決的時候,她的身後冷不丁地響起了饒綸的聲音:“蒼狐大人,請隨我來。”
這丫走路怎麼沒聲音啊,冷不丁地在自己背後叫了一句,想嚇死人啊?
洛婭回過頭去,見饒綸此刻已經換了一身尋常男子的衣服,也是,看這形勢是要出宮,那麼穿著宮裝豈不惹眼?可是為什麼要換成男裝哩?她明明就是個女的嘛。等等,洛婭整頓了下思緒,出宮!
饒綸像是看出了洛婭的心思,便點頭笑著對洛婭說:“請隨我來吧。”其實,洛婭怔在原地很想說,姐姐啊,你別笑,大晚上的你一笑,笑得我心裏直發慌。饒綸的步履很輕巧,看來是練過的。跟著饒綸抄小路走來,赫然地發現自己已經站在紅色的宮牆邊。看著高高的宮牆,饒綸回過頭來對著洛婭輕聲說:“從這裏出去,不會有人發現的。”隨後,在洛婭還沒回過神來的時候,便被饒綸攔住了腰,從那高高的宮牆上麵飛了出去!洛婭回神,看著腳下的空地,後背不禁有些發寒。
我,我在飛……
這就是古代傳說中的輕功啊,洛婭不由得抓緊了饒綸,深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摔下去了。素來有些輕微恐高的她,再也不敢往地麵看一眼。不過,不知道是饒綸的輕功不好,還是古代的輕功並沒有那麼神,她們隻是掠過的厚實的宮牆,便落了地。落地之後,饒綸再次單膝跪下對著洛婭說:“蒼狐大人,請上車。”
順著饒綸手指的方向看去,洛婭的確看到了一輛馬車正安靜地停在前方。真的是出宮,其實,要不是洛婭沒有帶那些銀票和地契什麼的,她真的會趁著這次機會就此溜出去。然後躲過羿王等等認識自己的人的耳目,過著逍遙自在的生活。原來,出宮是這麼簡單的一件事。
馬車一路顛簸行駛了很久,終於一個大趔趄,停了下來。簾外,饒綸的聲音傳來:“到了。”
這一路,洛婭都試著掀開簾子觀看,想知道她們走的路線。但其實,以她路癡的名號來說,這些路就是畫張地圖給她,她也不見得看得來。在洛婭的印象中,她們似乎一直穿梭在山林裏。本來,洛婭就要理解為她要在山洞裏見那傳說中的羿王了,但沒想到,到達目的地的時候,卻聽得一片吵雜。現在是晚上,還有這麼多的人聲,看來這裏一定不是山林了。
掀開車簾,洛婭看見的是一片繁榮的景象。這裏,該不會是天啟的首都——秦淮城的街市吧?
下了車,洛婭隻好跟著饒綸走,一路上人群擁擠。看著那燈火輝煌猶如白晝的街市,洛婭有一刻不敢相信這是古代的街市。也沒有走多久,依舊是在那條街上,隻不過她們似乎來到了街市最繁華的地帶。站在街市的中心,洛婭抬頭朝著自己眼前的樓閣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