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車隊的前行,遠方那座沙漠孤島一般的城市模糊的輪廓漸漸清晰起來,在沙子和灼人陽光的襯托下,這座古都一般的土城就如夢中的黃金城,華麗奢侈。
李娜默默的看著那座地平線上升起的古城,內心深處不禁淡淡的感慨。她在這個時代已經過了接近三個月,直到現在才看見一座頗具規模的人類聚集地,以前那個晨風村事實上滿打滿算,人口不過2000,麵積倒是很大,隻是大部分都是能力者和貴族老爺的私人地盤,平民和賤民隻能住在豬窩一般的規定好的貧民窟。
慢慢接近了城門,李娜發現門口有著不少沙漠居民般的商人在排隊進入。這些頭戴麵罩,全身裹在粗布裏的商人們在守城士兵的嗬斥下,一個個小心翼翼的偷偷出錢討好著這些小鬼,以確保自己能獲得進駐的權利。這些士兵一個個腦滿肥腸的老爺模樣,各個趾高氣昂的對那些不給孝敬錢的商人非打即罵,可憐這些沒有任何勢力的平民隻能強笑忍耐。
“站住!”眼見這幾輛車就要進城門,城門口的老爺兵立馬過來擋住了路中間,“你們是哪來的鄉巴佬,怎麼這麼不懂規矩?啊!”
“哦,我倒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進我的城還要懂規矩了?”汪建軍慢悠悠的跨出車門,臉色微微有些不虞,他妹的,我走之前不是交代過守門的李家小子嗎,要珍惜幾十年才輪到這次舉辦大賽的機會,好給駱駝鎮漲漲名聲,不要繼續背負這個墮落銷金窟的惡名,讓他好好整治一下市容,城門口不準再隨意阻攔人流,這******怎麼比以前還厲害囂張了。
“小子,你以前不知道,現在不就知道了,老子給你漲漲記性!”這個二貨老爺兵囂張的掄起長槍便刺了過來。
“放肆!”汪建軍覺得自己一向自得的優秀涵養現在遭到毀滅性的打擊,麵上再也難找到一絲笑容,他一把抓住刺來的槍尖,整隻手青筋暴露,“叫李密那個臭小子滾出來見我!”
“你TM算哪根蔥,敢叫我家大人的名字!”老爺兵沒有看見身旁自己的夥伴都悄悄消失的無影無蹤,嘴裏還不幹不淨的罵罵咧咧。
“世叔,真是您?”一個油頭粉麵的小青年在眾老爺兵的擁簇下走了過來,一眼看見汪建軍立刻如老鼠遇到貓,戰戰兢兢的挪了過來。
“你還記得有我這個世叔啊,真是難為你了。”
“世叔說哪裏的話,侄兒就算是親娘都不記得,也要記得世叔啊。”青年一臉討好著他,一麵大聲訓斥自己的手下。
“好了,我也懶得和他們生氣,隻是我交代你的事,你怎麼給忘了,我不是告訴你這一段時期不要再阻攔了嗎,要是得罪了一些貴客,到時候沒有人會來救你。”汪建軍隨手揮開那把長槍,調節了下心情,麵色倒是緩和了下來。
“這個侄兒自然省的,隻是我這些手下最近手頭有些緊,所以,我隻是讓他們稍稍賺點,以後就不再幹了,真的,世叔你得相信我啊。”小青年把手背在身後微微示意下,那些兵匪立馬就跪在地上磕頭賠罪起來。
汪建軍懶得再理會這些人,他招呼著那些學生,一起走進了這座古城,車馬自然有下人照料。
“勞煩您替我找家旅店。”李娜沒有下車,徑直吩咐了車夫一聲。晴子已經給她治好了,她也沒有興趣再陪著那個心懷不軌的男子。
“李娜同學,你怎麼就要走了,難道不想讓我這個地頭蛇盡盡地主之誼?”汪建軍一看正主要走,急了,連忙攔住馬車,“再說那位小姐也要上醫院治病,照我看李娜小姐還是隨我前去吧,我會安排好一切的。”
“汪大人,我看還是算了,晴子的病已無大礙,我也無意繼續打擾閣下,就此別過。”李娜很強硬的拒絕了對方的好意,仿佛沒有聽到對方話裏的威脅,示意車夫前行,汪建軍還想開口挽留,一股銳利殺氣逼得他向旁退了幾步。
他一臉複雜的看著已經走遠的馬車,對於剛剛那股如針紮在身上的殺意感到膽寒。這個女人從頭到尾沒有表示出任何感情色彩,還以為這個女子和普通女子沒什麼兩樣,最終也會屈服於自己的權勢,直到現在他才發覺事情有些脫離自己的預料。
“世叔,裏麵那個女人是什麼人啊,居然敢如此冒犯您?”青年男子頗為好奇的看了看汪建軍的臉色,眼珠子骨溜溜的轉了轉,打著一些自己的主意。
“這個女人你別招惹,別說我沒有提醒你。”汪建軍瞟了瞟這個所謂的侄子,漫不經心的發著話,心裏卻在思索著對策,反正對方已經到了自己的地盤,多的是下手的機會,隻希望到時候別出現一些英雄救美的狗血變故。
城門口的攔路虎被姓汪的一陣敲打之下直接撤掉了,商人們都欣喜如狂的湧入了這座被譽為遍地黃金的夢想鄉,街道一下子變得更加熱鬧起來。
無論街道上人流如何的擁擠,李娜這輛標誌著勳爵地位的馬車依然暢通無阻的前行著,畢竟這個世界是少數人的天地,貴族的權威不容平民來褻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