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東殘心客木森嘿嘿一笑道:“老四什麼時候搶起何二哥的生意來了?”
這時大廳上的人尚未退完,大家都擠來擠去地擁向殿外。
西遼一絕火焱大為不耐,回頭朝武凱道:“少爺,咱們掠過去。”
武凱微一頷首,表示同意。
眾人微一催動真氣,展開身形,咻咻連聲地從眾人頭上越過,向前路馳去。
越過山頭,是一座絕崖。
崖上鬆盤柏卷,寒風似濤,好一個肅殺的地方。
紅日,西沉!
撒下一張金色的漁網,罩住了整個大地。
白馬山峰後,是一片扇形絕崖的邊緣。
沿著扇形的邊緣,建起了一座美無倫比的擂台。
武凱等人一入場,立即有黑衣蒙麵大漢將他們帶進西棚看台之內坐定。
一般武林豪客們,大多有自知之明,不敢參加這次角逐隻是坐在當中的看台上觀看。
“黑暗洞主”,十大閻羅及紅神在西棚。
九大掌門及天雷幫在東棚。
除了有限的其他幾個人外,東酉棚中所坐的人並不多。
待大家都坐定了以後,“黑暗洞主”悄悄站了起來,雙腿微曲,陡地一蹬。
刷!一道黃影暴射而去……
在半空中,他微一疊腰,披風陡然大張,恍似一朵黃雲,飄落在台上。
他這小小的表演了招,卻使四座震驚,喝彩叫好之聲從四麵爆起。
“黑暗洞主”向眾人點了點頭,表示答謝以後,道:“在下這次柬約天下英雄,意在維護武林和平,所以,各位英雄間,如有什麼不可解的恩怨仇恨,請在此間提出或由本洞主調解,或由你們手下自己見真章,但是,今後,武林中將不再有尋仇鬥毆之事件發生。”
說話時之口吻,嚴然以武林盟主自居。
仇天浪重重冷哼了一聲,坐在棚內道:“‘黑暗洞主’敢將真麵目公諸眾人麵前嗎?”
“黑暗洞主”哈哈笑道:“時機未到,不願為爾,非不敢也。”
仇天浪又冷哼一聲道:“本幫主認為閣下既然連以真麵目示人都不敢,還有什麼資格領導天下群雄?”
“黑暗洞主”突然仰天一陣狂笑,震得在場眾人耳鳴心跳,道:“那麼仇兄認為有資格了。”
仇天浪微笑著點頭道:“此言不虛。”
“黑暗洞主”冷冷一笑道:“那麼仇兄請上台來吧!”
仇天浪嘿嘿一笑,身形起處,恍如一道銀箭,疾向台上射到。
就在這時候西棚看台上紅光一閃,一朵紅雲擁著一蟑霞影,落向台上……
銀影紅霞同閃與仇天浪一起落在台上的紅神歐武凱。
三人一照麵,武凱立即朝“黑暗洞主”微一拱手道:“在下與仇幫主之間有一點小誤會未曾解決,請將這陣讓給在下如何?”
“黑暗洞主”嘿嘿一笑道:“當然,當然,那有主占客先的道理,請!請!”
說完,用手比了個請的姿勢後,身形起處,飄向西棚。
武凱說了聲:“謝!”
然後冷冷朝仇天浪道:“仇大幫主,想不到吧!”。仇天浪嘿嘿一陣冷笑後,說道:
“閣下上次能不死,這次可沒那麼便宜了。”
武凱亦報以一聲冷笑,道:“大幫主,在下有點小帳要與幫主算算。”
仇天浪盡裏有數,當下沉聲道:“說吧!”
武凱冷冷笑道:“青衫白駝歐仁威,大幫主總不至於沒有聽過這個名字吧。”
仇天浪笑道:“怎麼樣?”
武凱的心中漸漸燃起了憤怒的火焰,冷聲道:“父仇不報不共戴天。”
想起父親,想起娘,武凱的右臂又發出了陣陣輕微的抽痛。
漸漸地,抽痛加劇了。
這是他殺人的先兆。
仇天浪又開口了:“你將如何?”
武凱冷聲問道:“大幫主是怎麼對付家父的?”
仇天浪得意地笑了道:“以一隻手指頭對付他的。”
武凱聞言大怒,但他的表情,反而冷漠得像座冰山,他的聲音,似嚴冬中的寒風,令人有奇寒澈骨之感。
“那麼我也以一隻手指對付你。”
語音剛畢陡然東棚中一聲斷喝:“且慢!”
一條人影,疾掠上台而來。
來人,是昆侖掌門玄雲道長。
他一站住腳步,單手向仇天浪打個問訊道:“仇大幫主請且慢,昆侖派與紅神尚有未了之舊帳。”
仇天浪笑道:“好說,好說,既然玄雲道長要在下讓一步,在下那有不讓之禮。”
言畢,一晃身,銀光疾射,回東棚去了。
武凱不禁心中怒!
眼看馬上就可以了得殺父之仇了,探得娘的生死下落,替林子傑全家報仇,想不到半路又殺出了個玄雲道長來……
他冷哼一聲,雙眼中射出了兩道冷森森的寒光,盯著玄雲道長……
昆侖掌門人心中楞生生一凜,暗禱道:“祖師爺在天有靈請助弟子擒此元凶,為本門數十死難的弟子複仇。”
禱畢,眼前突然一花—…。
不禁大吃一驚,橫身移步,倒退三尺。
關外四殘的老酉,西遼一絕火焱已經站在武凱身前,恭聲道:“少爺,這種雜毛老東西,還是火焱來替少爺打發吧。”
武凱冷哼一聲道:“好吧,對付這種人,最好手法用重點。”
西遼一絕恭應道:“是,在火焱手下,該死的絕活不了。”
武凱已經身形連晃,掠回了西棚。
玄雲道長西遼一絕出場,心中亦是暗暗吃驚,微一問訊道:“火施主近來可好!”
火焱嘿嘿一笑道:“媽的,老雜毛找老子主人的麻煩,還裝蒜。”
玄雲道長怒道:“火施主說話要有點分寸。”
火焱冷笑道:“老子割你屍首的時候才有分寸。”
玄雲道長在此眾目睽睽之下,受這種侮辱,實在無法忍受,怒道:“別逞口舌之利,亮兵九吧。”
火焱雙手一攤道:“老子對你用這個,別的玩意兒沒有。”
玄雲道長一瞥之下,見他掌心火紅,隱有焰光閃動,心裏暗驚,口中說道:“好!”
同時緊緊封住了全身門戶。
火焱嘿嘿一笑道:“死在眼前,還端臭架子……”
話還沒說完,突然揚右掌,虛飄飄地向他麵門拍來。
玄雲道長冷笑一聲,左手一穿,疾敲火焱右腕脈門。
火焱哈哈一笑,右掌由拍改抓,猛扣玄雲道長左脈。
玄雲道長想不到西遼一絕果然名不虛傳,變招之快,完全出乎意料之外,慌忙間,右一揚,鐵拂塵夾著咻咻風聲,疾刷而上。
火焱笑道:“老子出道時,你還在娘懷裏拉尿,這點小玩意兒也敢使出來……”
言尚未畢,身形陡變,渾身頓然射出了層層熱浪,雙掌連揮,烈焰如練,圍住了玄雲道長全身。
玄雲道長突感到四外奇熱,壓力大增,心中吃驚外,奮力展開了“剪風塵法”,擁起陣陣烏浪尖風,抵住了四外力熱流……
刹那間,台上人影不分,風聲呼呼,烈焰四射,氣勢好不驚人。“幸好擂台是岩石築成的,否則怕不已燒得滿目斑痛,慘不忍賭了。
東棚內,九大掌門中,少林掌門悟非常禪師武功最高,隱為九大掌門之首,見狀心中暗驚,緩緩站起身來,雙目中神光閃動,暗忖道:“看情形,再不出手,玄雲道長凶多吉少了。”
正暗忖間,突然高宣了一聲佛號,袖袍一展,人如灰鶴淩空,疾撲台上……
台上烈焰滾滾中,突然轟!
唉呀!
一聲大震後,緊接著一聲慘叫,人影倏分,一道烏光,叮地一聲,插入台上石柱之內,一條焦黑身影,倒飛而出。
悟非禪師趕到已返,一把抱住了焦黑人影,掠至台上。
玄雲道長已經死於非命,全身焦黑中發出陣陣怪味,令人嗅之作嘔。
悟非禪師慈目蘊淚沉聲道:“火檀越也未免太過心狠手辣了。
火焱仰天一陣狂笑道:“否則枉稱關外四殘了。”
悟非禪師冷哼一聲道:“老油不才,願領教施主高招。”
火焱嘿嘿笑道:“不成問題,不成問題。”
悟非禪師望了玄雲道長那慘死的屍首一眼道:“老衲去去就來。”
這時已有幾個黑衣蒙麵大漢,上台來抬玄雲道長的屍首。
悟非道:“我自己帶回去。”
抱著玄雲道長的屍身,掠回了東棚。
就在這同時,西棚內人影一閃,遼北吸血叟現身台上,朝西一絕火焱說:“老四,我來。”
火焱就聲:“老大自己小心了。”
雙足一頓,掠回西棚。
悟非禪師回到東棚後,早有昆侖門下垂淚迎屍大哭不已。
其他掌門人更是傷感。
悟非方欲轉回台上,峨嵋掌門人因師大壽眉一展,朗聲道:“悟非禪師為我等之領袖,豈可與這種奴才動手?待老尼去會會他。”
說完也不等悟非回答,僧袍一動,刷地掠上台去。
突然武當掌門人鬥天道人腳下一動,也跟著上了台。
對了因師太一拱手道:“師太請留步回棚,這吸血鬼與貧道尚有一段不算輕的過節。”
金鑫大頭一晃,道:“到底是誰先死?快決定。”
鬥天道人聞言大怒喝道:“放屁。”
金鑫幹笑一聲道:“敢罵我老人家,你的死期到了。”
中指一彈,咻地一道指風,疾點鬥天道人天池穴。
了因師太看看人家已經戰開了,隻好一轉眼掠了回去。
鬥天道人見金鑫說打就打,心中頗為怒溫,大喝一聲,劈胸一拳打去。
拍!一聲大響,旋風四激……鬥天人心頭一震,倒退一步全鑫已經挾著沉厚掌風,疾抓而下……
鬥天道人心中一震,移步換位,雙掌連拍,兩股奇勁掌風交錯拍到……
金鑫一步跨開背後空門已露……
鬥天道人大喜,奮全力,一招雄夫剁柴,疾臂而下……
突然,人影一晃,金鑫哈哈一笑,右掌從左肋下反穿而出,捏向鬥天道人的曲池要穴……
鬥天道人在驚失色,便收去勢,一疊腰,扭身,橫移五尺……
金鑫右掌已經印上了鬥天道人的血池重穴。
哎喲!
一聲慘號,人影暴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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