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廟會之風流勝於世始於後漢,後經朝代繁衍,滄海桑田.高祖開唐,經過一番貞觀大治,開元盛世,這風愈吹愈烈,有一發而不可收拾的勢頭.......
天府巴蜀至唐開始就劃屬劍南道,劍南曆來物阜民豐,從三國後就成為天下糧倉,雖然江山幾易其主,世間合分交替,劍南卻少見兵戈,戰亂不曾擾及.在牡丹繁盛的地方,不缺的總是青樓和錢莊,在物質和精神都不匱乏的劍南,鶯歌燕舞,陰柔嫵媚,這裏的大都是外鄉人.大家萍水相逢,享受後,分道揚鑣,互不相欠,少有由人情帶來的不必要的麻煩.所以凡有條件的,都會在有生之年逗遊巴蜀,這裏的江湖也不是刀光劍影的江湖,卻是香毒的天下,是暗器的天下.唐門是自成一派的佼佼者,唐們的暗器種類之繁多,遍布之廣及江湖無有可比.同是劍南曾以劍術橫行於江湖的青城派卻江河日下,不可一初創是比擬.這就是劍南,花天酒地的劍南,紙醉金迷的劍南.
山西有個雁門關,險關靜靜守護著關東中原,關北卻是另般乾坤,連宇莽原,淺草沒馬徑,蒼鷲博雄鷹.時或是戈壁沙丘,怒風蒼勁,不管四季年輪更替,蒼勁的風依然蒼勁,雕琢著任何它能觸到的事物,所以草原上的男人臉部輪廓很是分明,有些銳利,不帶一點的含糊.朵朵的白雲點綴了深藍的蒼穹,白雲下是猛禽的天地,再下麵是一碧萬頃的草場,草場上急奔著一匹棕驄栗馬,駕馭者是一個看上去不過十八九歲的男子,男子奮力將弓拉圓虎口,對準一隻雕猛力射去,弓合箭發,箭杆竟檫著雕的喙處飛了上去,雕折向而逃,卻零落下幾片羽毛來.男子不怒反喜,策馬揚鞭.奔向坐在一邊的老者.
"故意的,是麼?"老者臉有慍色到"大丈夫關鍵時刻怎能心慈手軟!"
"晴兒並非心慈手軟"男子解釋道.看著老者依然橫眉定著自己,男子慌忙有補充到:"太爺常訓:&39;傷死一物易及,而要使一物更其節變其向,難耶!&39;晴而也隻是試試而已."
老者不再言語,堆積的皺紋卻也慢慢舒和開來,少年見狀,接著說道:"聽說太爺要去南國,不知是要何時起身,這次又帶誰去?"見老者閉目養神,不曾有言語的意思,男子接道:"師兄師姐們也都不在身邊,不如再帶晴兒吧,也好讓晴兒增長些見識."
老者一反常態,嗬嗬笑了起來道:"你是想見如虹了吧!"
男子像是被人抽了一樣,臉上泛起紅來,嘻嘻無狀,不知該說寫什麼.
老者的目光又斂將起來,臉上的肌肉猛的抽搐幾下,表情沉重而嚴肅的說道:"隴西六飛花,齊聚巴蜀".......
二
春一閣一樓內人聲鼎沸,中央立著直徑有三米左右,高約半米的半圓木台,木台後掛著幕布,幕布上赫然四個大字:傾城如虹,紅唇識君.台上一素衣男子先清了清嗓子.頓首說道:"各位,各位,屈指數來,付牘宴開辦也已有五年了,說來遺憾,五年來得到香吻者卻不過兩人,這也是眾人皆知的.今年是如虹姑娘最後一次的付牘宴,如那位有才,能得到香吻,固然最好.若是天違人願,大家也不必懊惱,在這最後的宴上,如虹將親自來感謝這些年來支持付犢盛宴的高朋貴友......."眾下早是一片嘈雜,再聽不清那素衣公子後麵的話."果真如此麼?這如虹姑娘的真容除了他父母外,卻也少有人見,這次出來,會是真的麼?""說不準,這如虹不知真有傳說中的那麼美麼?""誰知道,就是出來個冒牌的咱也不知道,反正咱們也沒見過她到底什麼樣......"眾人紛紛議論的時候,素衣公子不知何時手中已多了一個紅鏽帕.眾人見了鏽帕,剛才的嘈鬧聲嘎然而止,靜的使人有些發怵.素衣男子輕輕將鏽帕提起,慢慢走到幕布前,將鏽帕貼了上去.下麵有人念到:"山東青木關北星,月冷長河鎖大同.西漠沙金蜀南秀,一炬付與萬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