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是誰?(1 / 1)

光影暗淡。有星星點點的陽光被切割得零零碎碎散落在四下。看不到天,看不到太陽。像被封閉一樣。

不敢出聲,甚至不敢喘氣。腳下軟綿綿好像踩在棉花一樣,不同的是,鞋底會漚出水來。

身子好像是弓著。混身肌肉繃緊。向前蹣跚而行,每走一步,都要撥開什麼東西。

視野好像隻有黑灰白三色。

像是在夢裏。不然,感覺為什麼這樣不真切?卻又如此熟悉?

“夕潮。小心。”一個幹脆如鋼鐵的聲音在我耳釁炸響。

那個聲音讓我大腦一個激靈,我醒了過來。

我躺在一個小床上,蓋著一床輕薄的絲質絨被。頭頂垂著一簾粉紅的帷帳。都幹淨如新。

頭很昏脹,我撐起身子,掀開帷帳,四下裏看了一下。

是晚上了吧?正對著床不遠的漆紅圓桌上點著一支紅燭,還有一個銅製的洗臉盆。四周整齊的放置著四把漆紅圓凳。青色木門木窗,雕欄刻花,古色古香。

我想坐起來,卻混身無力。打了打精神,又用力試了一下,還是沒有成功。索性躺一會,等體力恢複。

這裏是哪裏?我怎麼來到這裏的?我——我是誰?

我怎麼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我的心底忽然生起一種很深的恐懼!好像一個突然站到冷庫邊上的人一樣,那種恐懼從腳底升起,立即彌漫全身。究竟恐懼什麼,我說不上來。片刻之後,我鎮靜下來。

再環視一眼這個房間,我隻是感覺不對,究竟哪裏的不對。我說不上來。好像對這樣的環境,我非常非常地陌生。

這時,門被推開。進來一個端著托盤的女子。那女子有一米七六左右的樣子,長長的發鬆散的束在腦後,穿著一身素色的寬大衣服。呃?這裝扮怎麼讓我感覺奇怪?她見我發愣,不禁笑了:“公子,是不是被我周一程玉樹臨風的深深風度給深深吸引了?我能理解,十個男子裏頭有九個看到我都是你樣一副模樣。公子別怕,我自我介紹一下,本人可是名滿京城的第一才女兼帥姐周一程是也。”

天呐!怎麼有如此自信的女人。她還管自己叫帥姐?這女人不都喜歡自己是美女嗎?她叫自己帥姐?我突然覺得不習慣。我問:“美女,這裏是哪裏??我在什麼地方?”

自稱叫周一程的女子將托盤裏放在桌上,笑著對我說:“什麼美女?是帥姐好不好?公子別怕,我是好人,不會傷害你的。這裏是客棧。”

客棧?還酒店呢?我突然冒出一句:“小姐,這裏是陰間還是陽間?”隱隱得我生出一種我好像曾經死去的感覺。

周一程搖搖頭說:“這裏當然是陽間,我和我們小姐打算去洛水遊玩,船剛走出不到兩裏地就看到你飄在水裏,我們就把你撈了起來,趕緊地給你找郎中找大夫。你都睡兩天兩夜了。說起來,我還是你的救命恩人呢!”

撈起來?聽著像打魚。不愧是才女,描述得這樣生動。

“哦,謝謝小姐的救命之恩。這裏是什麼,哦地名?”

“這裏是竭城。好了,你剛醒就別問這麼多了,這碗參湯熱了好幾遍了,剛才聽你在夢中喊“站住,別跑”,你有力氣喊這些就知道你要醒了,就把湯給你端過來了。是不是誰搶了你的錢袋你追人追得落水的?還是遇到色狼了?”

周一程邊說邊坐到我床邊,要喂我參湯。

我搖頭說:“我自己來吧。我能行。”

周一程不耐煩地說:“行行行什麼行?啊,怕我周一程是粗人喂到你鼻子裏?告訴你,我周一程好歹也是個飽讀詩書的風流才女好不好。”她一邊說一邊將參湯喂進我嘴裏。

周一程一邊喂我參湯,一邊問我:“今年多大了?有沒有婚配?你從葉城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