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大夫，我們是粗人。我有朋友受了傷，麻煩你救治一下，最好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還是那個聲音。
秀水丹起了床，打開廳門，走到院子裏。
院子裏站了七八個女人，有三四個好像傷得不輕，被人攙著，頭耷拉著。
為首的是一個背著把金刀的女子。粗壯高大。
女子揖首道：“秀大夫，我有朋友受了傷，傷得不輕。請秀大夫出手醫治，我必當重金相謝。”
秀水丹長袖一甩，背著手道：“對不起。我秀水丹什麼都缺，就是不缺錢。而且我秀水丹醫人，有三不醫：心情不好不醫，男人不醫，女人不醫。我現在被人從夢裏吵醒，心情很不好。各位去其他地方吧。幾位請自便。院門就不用帶了。”
說完，轉身要進屋。
女子跨上一大步，搶到秀水丹跟前，金刀也從背後出鞘，落在了秀水丹的頸上：“秀大夫，我這幾位朋友生命垂危。秀大夫今天治也得治，不治也得治。我管不了什麼三不醫三醫的。一句話，治，我該怎麼謝還怎麼謝；不治，我這些朋友可都是刀尖上舔血的人。秀大夫自己權衡。”
“治可以。不過我不想破了我的規矩。還請幾位不要進屋，我就在這院子裏給幾位治傷。治完幾位請速速離去。也不要對外張揚你們的傷是我醫治的。我進去拿藥箱。”
“好。那我先替我幾位朋友謝過秀大夫了。”女子手腕一轉，20斤重的金刀便收入鞘中。
房內。三小姐聽到幾個人的聲音，早吹滅了蠟燭，抓著我的手道：“夕公子，別出聲。可能是追殺我的人。不過你別怕。我會保護你。”
我不出聲。
偌大個房間裏，隻聽到我們兩人的呼吸聲。
這樣過了許久，前院除了偶爾呻吟與痛苦的尖叫，也是一片安靜。
還是那個女人的聲音：“秀大夫，今天除了我們，可有其他人找你來看傷。”
“有。有兩個人。”
“什麼樣的兩個人。”
“一女，一男。男的受了傷，傷得很重。好像是箭傷。”
我的心一震，這說得正是我們。三小姐捏著我的手明顯緊了許多。我的手被她握出汗來。
“喔，那兩個人現在在哪裏？”那人很是急切。
“不知道，也許死了。”
“秀大夫沒給他們治傷？”
“我三不治，他們不符合條件。當然沒有治。”
“什麼時候來的，又什麼時候走的？”
“具體時辰記不得，來了，被我謝絕醫治就走了。前前後後不到一盞茶的時間。”
“哦，那多謝秀大夫。”
“不謝。好了，你的幾位朋友都己經包紮好了。他們受得是刀傷，雖不致命，卻刀刀狠辣，傷及筋絡或者骨頭，恐怕好了是吃不了你們這碗飯了。我等下開副藥單，讓他們按時服藥。最多一月，就可恢複。”秀大夫取出紙筆，開了一張藥單交給金刀女人。
“那謝過秀大夫了。這錠金子權作醫治費用，不知道可夠？”
“夠了，不要這麼多。這些藥都是我自己采的，自己煉製的。”
秀水丹話音落下，金刀女人己經帶著幾個人走出院門，離開了。
確認他們都走了。三小姐重又點上燈。摸摸桌上的參湯，“湯都涼了。我去熱下，順便還幫你弄些吃得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