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敢說沒偷懶。”女老板一腳踢在小二小腿上,又劈頭蓋臉的一陣猛抽。
我剛要站起來,三小姐先起身,一把抓住了女老板的手:“住手。他沒偷懶。他在問我們吃什麼。我拉著他問了幾個問題而己。”
女老板尷尬地笑起來:“原來是這樣啊。啊——沒事,沒事,這奴才都欠打。這一天不打,我手還癢癢。”
我起身問:“老板,他是你男人吧?”我覺得奇怪,還有誰能忍受老板這樣的脾氣,動不動就出手打人。
老板撇了他一眼,哼了一聲:“他也配?”
然後衝小二說道:“你利索點。再偷懶小心我抽死你。”
男小二在一邊嗚嗚地哭。
我說道:“老板,他也是人,你不能這麼對他。你要是不歡迎我們在你這裏吃飯,我們馬上就走。”
老板賠笑道:“是我是我不好,我就這脾氣。他偏偏又不爭氣——”說到這裏,便停下手來。
“我先走了,兩位,先坐先坐。”
三小姐點了頭,男小二抹著眼淚走了。
“這女人怎麼這麼凶?這男人也是,太沒用了。誰要這麼對我,我一定還她一腳。”我有點氣不平。
“你不是說真的吧?那我以後不是有被你踢到的危險?”三小姐打趣說。
“別開玩笑。那小二到底是老板什麼人,被打成那樣還能忍受?”
“是這女老板花錢買過來的奴才,剛才她都說了你還沒明白?笨蛋。”三小姐揭開謎底。
我想起之前被吊著差點打死的男人,他也是奴才。我隻覺得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憤怒:“難道奴才就這麼賤嗎?連生命安全都沒有保障?”
旁邊桌子上的一個女人插話道:“就是她家奴才。她去年花了30兩銀子買來的。我們這方圓三十裏地,就董老板買得起奴才。這大幾十裏還就這麼一個男人。原來以為董老板會對這男人好一點,沒想到這董老板隻認得錢。不過今天我算是開了眼,什麼叫男人。小姐好福氣,這麼漂亮優雅的葉子都被你娶到了。小姐是哪裏人?”
“哦,我京城來的。往來做些生意。和同伴走散了,雇傭的馬夫又溜走了。”三小姐回答。
“哦哦,好福氣好福好。有錢人。”那人轉過臉去,感歎道。
三小姐被人奉承得滿麵紅光,轉過頭來。
我冷冷地看著她。
“怎麼啦?”她問。
“你什麼時候娶到我了?”我問。
三小姐衝我擠擠眼,“噓”一聲:“小聲點。別人聽到就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