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被關進了大牢。估計是沒有男牢的原因,暮雪與素靖被關在一監監室裏。我被關在她們對麵。暮雪與素靖兩人都不說話,盤腿而座。
牢裏什麼都沒有,泥地之上鋪著一層厚厚的稻草,早被水氣浸濕。還有蟲子爬來爬去。惡心得要命。我一直站著。也不覺得累。
晚間,有獄卒送飯過來,飯菜居然不錯。隻是我無心吃下去。
“夕公子,吃吧。還不知道要關多久。”素靖說。
“我吃不下去。”我想著弄不好會被流放到沙漠深處,怎麼吃得下。
暮雪與素靖不再勸我,兩人將送過來的飯菜吃得幹幹淨淨。
身在牢中,也不知道白天還是晚上了。我就這樣一直站著。
“夕公子,你都站好幾個時辰了。不累嗎?你坐著歇息下吧。”素靖說。
“不太累,地上太濕了,沒辦法坐。”
“哎,男人都這麼嬌氣。”素靖搖頭。
“不見得。夕公子站了這麼久,腿力驚人。”暮雪說。
“說不定我小時候經常被罰站也有可能。”
“說不定你還練過武功。”暮雪說。
我倒是很想自己真的練過武功。
監獄入口,想起大門開啟的聲音。石板路上,響起一個人重重的腳步聲。
我側目望過去,是石玉騰。對麵的暮雪與素靖仍舊正襟而座,思毫不理會是誰來了。
“幾位,晚飯可還可口?”石玉騰走到我們的監室前方。她仍舊一身武裝。
“可口倒是可口,不過將軍在這裏待客好像並不太禮貌。”暮雪說。
“我也不想。隻是我不知道幾位的身份,弄不好幾位是身懷絕技的高手,正好又對我紅葉國不利。我怕我的頭顱明天一早就不見了。”
“以我的感覺,我們與將軍不是敵人。”
“敵人都會這麼說。這正是兵法裏的將欲取之,必先予之。”石玉騰大笑。“也叫蹈誨之計。對不對?”
“既然是這樣,看來我們沒辦法談下去了。石將軍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我們隻好引頸就戮了。”暮雪除了武功好,看來機敏也不落人後。
“不過,我倒有興趣聽聽你的高見,我們如何不是敵人?”石玉騰碰了一鼻子灰,卻還是決定繼續碰下去。
“既然石將軍想聽,那我就放膽子說了。今天我見將軍對追殺我們的那班人態度惡劣,似乎將軍非常痛惡他們。我很佩服將軍的氣節。我也知道將軍痛惡他們的原因。”
“哦,那不妨說給我聽聽。我好幫你應證一下你的猜測對不對?”
“紅葉國為西梁屬國,年年向西梁朝貢,以此與西梁同享太平盛世,不受外辱。近些年,紅葉國卻需要在紅葉國與西梁國的西境布置重兵。當然,紅葉國不是防範西梁國,確切地說,是防範安西郡郡守。安西郡郡守哥超俊多年擴軍,擁重兵坐鎮西梁國西境,其目的天下人盡知。一旦哥超俊謀反時機成熟,他必然會先征服麵積隻比安西郡大三倍的紅葉國,以防將來謀反起誓紅葉國策應西梁國君;二是,他可以將物產豐富的紅葉國做為他堅實的基地和保障。所以,將軍很反感哥超俊的力量進入紅葉國,甚至還要將他的任何力量驅逐出紅葉國以防後患。將軍,我說得對嗎?”
“算你說對了一些。你能說出這些,想必你的身份也不一般。我猜得沒錯吧?”石玉騰麵上一陣不悅,仿佛被別人看穿了心事十分的不舒服。
“在下西梁國羽林侍衛統領南暮雪。”暮雪站起來。
石玉騰混身一震:“哦?可有證據?”
暮雪向石玉騰出示了一麵銀製腰牌。
“果真是南將軍。誤會,誤會。來人哪,快快將牢門打開。”石玉騰急喚獄卒打開牢門。
石玉騰親扶南暮雪出了大牢:“將軍,你的眼睛?”
暮雪歎了口了:“招人暗算。”
“快備車馬,迎將軍回府。”石玉騰吩咐下人。然後又對暮雪道:“今日我們要好好敘敘。早聽說南將軍是個大英雄。”
“將軍過獎了。”
石玉騰又指著我問:“這位葉子是將軍什麼人?是將軍侍伴嗎?”
“不是,這次我就是要保護這位公子安全地回到伯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