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孫思邈說出口的那句話把裴氏給驚住了,想給魏叔璣找同年閨蜜的事情也都拋到腦後去了。
孫思邈和袁天罡唧唧歪歪了半天,才最終同意魏叔璣為徒,他沉吟了一會兒,便一臉深沉的對魏叔璣和裴氏道:“裴夫人、三娘子,三娘子拜老道為師是老道的榮幸,不過老道能否提出一個要求?二位也知道老道之所以留在長安,是為了長孫皇後的病情,現在皇後娘娘的病情已經基本穩定下來,以後隻要根據老道開出的方子調養身子就行,老道就想著要回終南山修行。畢竟那邊能采到的藥材比較多。學醫之人如果學到精湛的醫術,見識多些醫術比較好。如果三娘子真想要拜老道為師,就得跟老道去終南山修行至少三年。這三年中得很少回長安。不知二位答應嗎?”
聽了這話,裴氏和魏叔璣都有些吃驚,不過裴氏更是有些掙紮。她雖然希望女兒拜在神醫門下,弄一個好前程。可她虛歲才7歲,這麼小就得離開父母身邊三年。自己這個做母親的哪能舍得啊。想著想著,裴氏就滿臉心疼的看著魏叔璣。
而魏叔璣則是很驚訝孫思邈這麼一個神仙似的人物居然真想收為徒。想來如果前世她那個醫癡、中醫教授老媽知道了,定是要尖叫不已的吧?於是,魏叔璣不顧裴氏及其舍不得的眼神,翠聲應道:“好,孫神醫,您說的奴都答應。”
裴氏來不及阻攔,魏叔璣的話就說出口了,她下意識的尖叫道:“三娘!”不過旋即又整理好自己的情緒,恢複到完美的國公夫人的樣子。
魏叔璣先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眼神,才安慰著:“娘,沒事的。不就是三年嗎?璣兒還小,這點時間還是能省出來的。”
裴氏還是有些六神無主,忍不住就有一點想要流淚的衝動:“可是你剛訂下親事啊,你還小呢,還得學女紅學管家呢。”三年不見,咱們這些做父母的可得擔心了啊。這句話裴氏卻是放在了心裏並沒有說出來。而且據說,這師傅教徒弟,一般徒弟還得照料師傅的生活啊。自家的寶貝女兒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哪還能做什麼家務啊。再說了,自家怎麼都算得上是國公府第,女兒又已經訂親了,幹嗎還要這麼拚命的學醫啊?
裴氏的心思要是被魏叔璣知道了,肯定是要喊冤的。話說前世她不耐煩住在家裏被家人催婚,一個人租了個小套間住在外麵,生活上的瑣事不都是自己搞定的嗎?她怎麼可能一點家務活也不會?
魏叔璣甜甜一笑,“娘,沒事的。剛才你說的等三年之後璣兒學成之後回來再學也不遲啊。娘,您就放心吧,璣兒會好好照顧自己的。更別說孫神醫會照顧璣兒的啊。璣兒是真想要學醫,您就答應璣兒吧。”
孫思邈和袁天罡含著笑看著她們母女互動,並不說什麼,最多彼此之間交換一個眼神。在魏叔璣向裴氏保證提到他的時候,孫思邈這才點點頭表示讚同。
作為一個人精,袁天罡一下子就看出了裴氏的顧慮。含著笑道:“裴夫人,請放心。貧道這位老友別的不說,唯獨一個是最最護短的。再說了,咱們修行之人雖然講究自給自足,但身邊還是有道童照料生活的。要是魏三娘子跟著孫神醫,生活上的雜事定是勞煩不了她的。”
有女兒和孫思邈、袁天罡的保證,裴氏這才放下心來。暗地籲了口氣。不過還是有些猶豫,“孫神醫,原本小女能拜在您的門下,是鄭國公闔府的榮幸。隻是這算是關乎兒女的大事,奴做不了主,可以讓奴回府和鄭國公商議一下嗎?”
孫思邈並不以為然的點點頭,“這是自然。老道在長安還得呆十天,如果鄭國公和裴夫人同意的話,十天後還讓三娘子在此處來找老道。老道自是會帶著三娘子去終南山一帶修行。”
裴氏又想到別的事情,“孫神醫,這不妥吧?如果三娘要拜您為師的話,怎麼可能沒有拜師禮呢?這於禮不和吧?”自家幾個兒子進國子監讀書的時候,還會行拜師禮呢,更別說這女兒學醫的事了。
這次孫思邈沒有說什麼,倒是袁天罡解釋道:“裴夫人不必多禮。修行之人沒有那麼多規矩,如果三娘子真想拜孫道友為師的話,十日之後,在這真武殿敬孫道友一杯水酒即可。”
孫思邈也點頭道:“拜師禮還是算了吧,老道已經決定十日離開長安了,這十日老道在宮中還有諸多事務,根本無閑暇時間出宮。再說了,老道平日也不甚在乎這些虛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