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在不安中推移。直到七月結束,八月來臨。
高溫成了主題,如火如荼的太陽無視人們的揮汗如雨,不辭勞苦的每天都在辛勤工作著。而夜晚的氣溫也在發揮著白天的餘熱,像蒸籠似的冒著騰騰的白氣。
不知這樣的天氣還要維持多久!
茶餘飯後,這已經成為了人們主要討論的話題!
而隻有一個人,生活一如既往!
自從梨煙宣布放手後,所有的事她一概不再過問。建蘭高中的教堂時常有墮落天使的光顧,所以哈迪斯·伊廉伯爵根本無暇找她的麻煩。吸血族人那邊雖然她經常會去走走,但像她曾經說過的,一旦那個最後的秘密開誠布公,戰鬥便不再是她的事情!
她,隻為她自己而戰!
夕陽西下,落日餘輝映照著天國花園撒下一片絕美的光暈。落身,光羽退散後梨煙抬起眼簾。之後走到天國花園邊緣,她在藤蔓打開後走進空曠的廠房。
看到梨煙,忙碌的人們紛紛駐足同她打招呼。彎唇,她停下腳步環視偌大的空間後看向離自己最近的兩名婦人跟一位老人。“幾位殿下跟朵兒都不在嗎?”
“嗯,是啊!”
“小公主剛剛也出去了!”
“話說公主真的很厲害呐!”
“是啊,明明還是個孩子!”
看著回答的婦人跟老人看向門外景色恢宏的天國花園,梨煙彎唇之後回頭回身。依照現在的局勢來看,她最不需要擔心的,是二王子凱羅,還有小公主,朵伊!
“梨煙!”
在這時,洛凝濱走進。看著她跟自己打過招呼後去向那兩名婦人,梨煙看著她跟她們說了些什麼後結印打開一個魔法陣,之後次元連接。
“你最近怎麼樣?”
在那兩名婦人招呼大家來領取食物時,洛凝濱問。看著幾個孩子歡呼雀躍的跑來向洛凝濱道謝,梨煙微微彎唇後輕歎一聲。“不好也不壞!”這樣回答,她看著洛凝濱蹲下身自一隻行禮袋中取出一袋糖果,之後笑著分給眼前的幾個孩子。“自從朵兒參戰後,一直都是你在照顧大家?”
“嗯,以前都是朵兒在做的!自從知道你的事情後,那小丫頭又長大了不少!”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看向門外的天國花園,梨煙讓眸光微微的黯淡下去。
“不過,倘若你真的就這樣不管了,那也未嚐不是一件好事!”邊說,洛凝濱邊起身走向之後過來的兩個孩子。最小的女孩子,已經由於在不斷的逃亡中看不見了任何事物,也沒有了行走的權利!
“凝濱,離那個時間,還有多久?”沉默了片刻後再次開口,梨煙追問。
“十五天!”回答,洛凝濱看著女孩子摩挲著手中的糖果後純純的笑開,同樣彎唇後笑著歎息。“九弟贏定了!”
眸光,更黯淡下去……垂下眼簾,梨煙沒有說什麼時槍聲傳來。之後不多久,凱羅自天國花園外走進。
“梨煙也在!”
點頭,梨煙看向停下腳步的凱羅微微彎唇。“辛苦您了!”
“我是真的沒什麼!”隱段打開收回靈魂收割者,凱羅之後輕歎。“凝兒,幫個忙,四弟不見了!”
這樣說,洛凝濱直起身回身看向他。“什麼意思?”
“剛才追亡冥死騎時他說有吸血族人的氣息在那附近,但因為後來我遇到吸血喪屍,等解決之後就追不到他了!”
凱羅回答,洛凝濱在他話落後馬上點點頭。“我知道了,帶我到你們剛剛分手的地方!”這樣說,她將手中的糖果交給一個稍大一點的孩子,之後在凱羅點頭後兩人匆匆離開。
看著,梨煙微微讓眸光黯淡下去……如果,真的如洛凝濱剛剛所說,九王子紫汐漠贏得了這場王位之決的最後勝利,那麼四王子天涯……隻是,即使紫汐漠贏了,他的詛咒,也是解不開的!
天使的,血淚!
思緒打斷,梨煙之後看向天國花園外的天色漸暗。太陽,正在戀戀不舍的沒入地平線……好久沒有活動了,不知,還能不能像以前那樣從容!
這樣想著,梨煙邊向外走去邊抬手聚結力量。金色光芒中,月血渡一聲輕鳴橫空映出。之後天國花園的藤蔓打開,她走出停下腳步後,看著紫汐涵正同樣抬起眼簾。
……
“禁書的鑰匙!”
……
穿越空間,瑟蕾達的聲音傳到梨煙耳畔……“即使你這樣問,我也不知道那究竟是什麼樣子!”
……
“依若·阿黛爾,二十一年前離開吸血家族的原因你可知道嗎!”
……
微怔,梨煙在瑟蕾達這樣說完後沉默下去……的確,她不知道!記憶雖然完全向她展示了遇到的,沒有遇到的所有謎題的答案,但,有些事,似是被刻意抹去的!像她的詛咒,像,二十一年前身為吸血家族聖諭戰士的依若·阿黛爾,為何會來到中國,並因此,邂逅了身為人類的慕容政!
收回思緒,梨煙重新抬眸看向紫汐涵。“不管怎樣,你都該知道,打開禁書,需要我的意誌!”
……
“聖魔之血,嗎!”
……
看著紫汐涵漸漸隱身消失在夜來臨,梨煙知道瑟蕾達也不過隻是為了探聽虛實。與身為天堂守護者六翅天使一樣的存在,墮落天使的力量終究是超越他們的!
不過,禁書的鑰匙……
垂下眸光,梨煙沉思時異樣傳來。抬眸,她看著吸血喪屍與腐蝕者之後自樹叢的暗影中走出,提起月血渡時她忽然停住……曾經,她與凱羅他們說過樊依也承認過,吸血喪屍與腐蝕者,還有從曾見過的真正的血夜騎士是一樣的!
那麼他們,究竟昭示了什麼目的?
“切!”收回思緒,梨煙在吸血喪屍跟腐蝕者撲殺上來時欺身而上……有種很討厭的感覺!謎團這樣一個接著一個源源不絕,真是麻煩透了!
匆匆停下,雖然負傷但並不嚴重的華沙跟紫汐漠在這時趕來。看到應戰的梨煙,華沙鬆口氣。“還好!”
這樣說,紫汐漠看著黑色塵埃不斷飛揚中,梨煙即使那樣如魚得水的身影,不由說不出意味的微微鎖眉:總感覺,不太對……
“我們你們兩個,給我趕緊過來幫忙!”
“哈——”下巴掉到地上,華沙看著梨煙回頭。第一次……
“果然……”
這裏,不陌生了!
廢舊的建築、錯綜複雜的弄堂與胡同、偶爾,還能找一兩處似是仍有人居住的窗口。佝僂著背的老人,在夜幕將臨下蹣跚著走過!
……
“這裏已經有幾十年少有人居住了,政府說要拆遷,結果拆了一年又一年,到今天為止都還留在這兒!”
……
將腳步放慢最後停了下來,收回思緒的天涯之後環視四圍。沒想到又一次來到了這裏,這一次,有感覺不一樣呢!
收回目光,天涯看著不遠的垃圾箱中跳出一隻貓,叼著什麼迅速消失在黑暗。讓目光黯淡了一下,他隨即繼續向深處走去時,隱段連接……
“年輕人!”
立刻戒備,天涯在這個陰氣森森的聲音傳來時,馬上頓了腳步探視著向聲音的來源尋去。不遠陰暗的角落裏,一個老態龍鍾的黑色身影隨即映入眼簾。
“唔,是吸血族的四王子!”
這樣說,天涯質疑的握緊手中兵器。“誰!”
“嗬嗬,已經好久沒有人來這裏了!”
沒有回答,隻是這句話讓天涯聽出了什麼。“這裏,是曾經吸血族人居住的地方?”
“很久了,那樣的安寧……對了,上次你也來過這裏的,跟其他的幾位王子!呃,好像還有一個很像依若·阿黛爾的少女,是繼承她的聖諭戰士嗎!”
話說,天涯看著那個身影動了一下,似是喘了口氣……
“不過話說回來,連依若·阿黛爾都不是他的對手,那個少女,夠嗆吧!”
“沒有人可能是梨煙的對手,即使哈迪斯是複活者!”
“哈迪斯?呃,哈迪斯·伊廉伯爵吧!這次,輪到他了嗎……”
“你到底是誰?”
“曾經,雅安貝斯家族的一份子!估且這樣認為吧……很榮耀呢!擁有最古老最正統的吸血鬼血脈!隻是,那種榮耀,是建立在罪惡之上的!”
一怔,天涯握緊兵器的手不由顫抖了一下。“什麼,意思?”
“四王子不記得了嗎?靈魂附著!”
驚住,不自覺退了一步的天涯之後抬手捂住有些痛的額頭:怎麼,回事……
“像我們這些當初參與的人都被法易路斬盡殺絕了,不然,大概也都是像哈迪斯那樣被利用,然後再變成實驗品……就像,我現在這個樣子一樣!”
天空的雲淡了些,光亮露出些樣子,在那個粗糙沙啞的聲音說完最後一個字的時候,天涯抬起眼簾動作停住的刹時,他驚恐的將瞳孔放大看著視網膜上映出一隻……蒼老的猩猩?!
那樣的眼神……
再也站不穩重重跪下去,天涯放開兵器雙手將頭抱住……大量的記憶附帶著模糊的畫麵在瞬時湧出腦海,像是要把他撕裂一樣!虛假的過去、虛假的回憶、虛假的,名字!
“看你那麼痛苦的樣子,果然跟法易路說過的一樣嗎?將維西·雅安貝斯小姐獻給國王,然後誕生出他靈魂轉移的最合適容器!”
“不要再說了!”
“擁有雅安貝斯家族血統的王子,也將成為國王的侯選!雖然實驗還缺少了什麼,但失敗品卻成為了不死的存在!”
“住口,不要再說了!”
“為此犧牲了多少人,甚至牽連到了魔法界!那些靈魂,大概都被法易路拿去利用了吧!四王子,一切都因為您而起!”
“我讓你閉嘴!”
……
天涯?!
……
光華,慘淡!
羽翼收合漸漸散去,之後梨煙環視現場的一片血跡斑斑……發生了,什麼?
與她有一樣的疑問,隨後趕來的凱羅與洛凝濱,還有華沙跟紫汐漠以及朵伊之後收回目光看向背對著自己,跪在那裏的天涯……滿身是血,神情,看不到!
“四殿下?”
“別過來!”
腳步被打斷,梨煙怔了一下看著顫抖著開口的天涯。眸光黯淡下去,她在回神後走上前,在天涯馬上準備拾起地上的兵器時抱住他,彎唇:“沒事了!不管,發生了什麼……”
輕語,天涯在這時從驚魂未定中清醒些。“梨,煙……梨煙,我,我該怎麼辦?!”
看著天涯抓緊梨煙的手臂聲音顫抖著無力,紫汐漠讓目光微微不一樣後開口。“先回去吧,這裏血的味道太濃了!”
這樣說,洛凝濱表示同意的點點頭後走到天涯身邊。結印,複元魔法陣在他身下形成。“好些了嗎?雖然可能,受傷的不是你!但,最起碼能讓你穩定一些!”
邊說,凱羅邊看著洛凝濱向旁邊的那具血泊中的屍體看一眼,同樣看去後他讓目光流露出一絲質疑,與異樣的光芒……因為那根本,不是人!
“走吧!”
夜,將景色完全籠罩了。建蘭高中的教堂,浸透在那樣的顏色中與周邊的霓虹閃爍五光十色格格不入。看不到的黑色火焰,將它完全燃燒在其中。看著,兩名墮落天使相互對視後,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