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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進了應衡辦公室,鐵熏嵐想要說話,卻被擋下。
“先坐。”眼沒抬,他直接說。
“哦。”瞧他直盯著一份文件,執筆的手又不停寫著,一副很忙很忙的樣子,鐵熏嵐隻好閉上嘴。
好吧,知道他是大人物,要做的事有很多,所以就先讓他忙吧,反正她人都在這了,他也不可能忽略她太久。
走向附設在大辦公室裏的沙發,鐵熏嵐將東西給擱到了原木桌幾上,然後便到處走走看看。
一會兒後,走累了,看厭了,她坐上沙發,等著他做完事。
結果,十分鍾,二十分鍾,三十分鍾……啊——夠了!她受夠了!
“喂。”離開沙發,鐵熏嵐大步走著,然後停在他辦公桌前。
“嗯。”頭還是沒抬。
“喂!”加大音量。
“嗯。”正在簽名。
“姓應名衡的!”火了,兩手重重拍上桌,鐵熏嵐發出怒吼。
“什麼事?”落下尾,合上文件,倒向椅身,應衡看著她。
他那是什麼該死的反應?他怎麼可以擺出那一副啥事都沒有的輕鬆樣?可惡,他真的太可惡!他到底知不知道她等他等了多久?
“你這人是有沒有誠意啊你?”讓她進來,說要見她,卻又不理她,他真是、真是個該死的混賬!
“嗯哼?”他怎麼沒誠意了?這回,不是沒趕她了嗎?
“哼什麼哼?”最討厭他哼了!
瞠著眼,狠瞪他,她氣喊:“要見人就見得有誠意些!讓我進來卻不理人,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擺跩啊他!愈想就愈火愈氣,鐵熏嵐恨得牙癢癢,好想狠狠咬他一大口。
“我在忙。”舉起執筆的手,以筆頭輕點堆成小山的文件,應衡很難得的做出了“解釋”之舉。
真的,這很難得,因為向來隻有人對他解釋,沒有他去向人解釋的道理,可,今天,這一刻,他卻對她這麼做了。
有趣的經驗,有趣的她。
“忙?忙就說一聲啊!要真那麼忙,那就別見我啊!”火大,她衝口而出,完全忘了是自己要見他的。
挑挑眉,再落回,應衡覺得好笑。
“好,那你可以走了。”要見他的是她,現在卻又這麼說,真不懂她到底想什麼。
“你……”有沒搞錯啊他?讓她進來當了傻子後,就想要趕她走?哼,門都沒有!
“我、不、走。”挺直身,雙手抱胸,下巴仰高高,她重重哼著氣。
“好,那就別走。”他無所謂。
“你到底是想怎樣啊你?”
一會兒要她走,一會兒又讓她留,他究竟怎麼回事?而且,啊——他真可惡!一個重重跺腳,鐵熏嵐好懊惱。
她原來計劃不是這樣的!她是來惹他生氣、讓他抓狂的,可、可怎麼這會全反過來演了?
瞧,他還是那張冷臉,根本完全沒受影響,而她呢?可惡,真是愈想愈氣!
“我?”這就更好笑了,“這話,該我問你才對。”
一直以來,他就沒想“怎樣”,想“怎樣”的隻有她。
被他那麼一說,鐵熏嵐不禁愣了。
對哦,想“怎樣”的是她,她幹嗎還那樣問他?
哎呀,都嘛他啦!一碰上他,啥都亂了。
嘖,一開始她就錯了,不該管他忙不忙,她該直接煩死他的!至少,煩死了他,她就不會受氣了。
“說吧,你想怎樣?”見她盡瞪著自己,卻什麼都不說了,他隻好再開口問。
瞪他,狠狠瞪他,用盡力瞪他,鐵熏嵐愈看他就愈不爽。
真是討人厭的家夥!她都這麼火大了,他還頂著那張冷臉,真是讓來愈看就愈火。真可恨,太不公平了,隻有她一頭“熱”,這要她怎麼不嘔?
“取消婚約。”說就說!反正她就這麼一個目的。
“又是這事?”她可真不死心。
“除了這事,我沒別的事。”
“那好,你可以走了。”既然沒有別的事了,那就別妨礙他辦正事。
“我不走!”身子往前傾,兩手又往桌上打去,“你不答應,我就不走!”
看了看她,再看向她手,最後再看回她,他仍舊麵無表情,隻是淡淡說了句:“隨你。”
然後,坐正了身子,取過文件小山之頂,他對她的去留沒異議。
“喂!”抽走文件,她不讓他看,“說啊,怎麼樣?答應還不答應?”
沒聽見想要的答案,他休想能安心做事。
“不。”探手,拿回文件,他再攤開。
“不?”伸手,啪地一聲,用力合上文件,她就是不讓他看,“我再問你一次!你到底答不答應?”
“不答應。”抬眼,他看她,無比堅定。
“你!”食指直點向他鼻準,鐵熏嵐真是氣壞了,“你幹嗎那麼堅持啊?”
他語氣裏的堅持、他眼神裏的堅定,讓她感覺……她好像逃不開了,哦,天吶,不要啦,她不要啊!
“那你呢?你又為什麼那麼堅持?”把問題丟回給她,應衡等著她解答。
他沒有什麼大男人心態在作祟,不會因為她不想嫁他而氣憤難當,他隻是好奇,真的好奇她如此堅持的理由為何。
“我不愛你,你不愛我,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