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澤……徒兒……”
塵寰子大驚失色,雙手顫抖的走向戰台,五行化生陣在他身側如冰雪般消融,戰台恢複了平常模樣,隻剩下中間昂首而立的淩霄,與倒地昏迷不醒的肖予澤。
塵寰子看都沒看淩霄一眼,俯身將顫抖的手覆上肖予澤的下丹田。隨即他渾身一震,霍然抬起頭,用充血的雙目死死瞪著淩霄,牙冠緊咬,一字一句的道:“好……好……真是好利落,好狠毒的手段。”
“是他婦人之仁。”淩霄用鼻子輕哼一聲,笑意冉冉,顯然很是得意。“否則怎麼會被我廢了修為?掌門師侄,我這徒孫不過爾爾,你這個徒兒不要也罷。”
聞她此言,眾弟子如遭雷擊。肖予澤……被廢了修為?在他師父作為掌門的上清門內,在眾多擁戴他的弟子眾目睽睽之下?
塵寰子聞言愣住,仿佛不敢相信這是人說出的話。還沒等他做出任何反應,隻見一道玄色身影瞬間閃現在戰台之上,劈手狠狠給了淩霄一個耳光。
“孽徒!跪下!”
太昊仙君眉目間仿佛醞釀狂風驟雨,廣袖漂浮間將肖予澤與塵寰子護在身後,一身威壓毫無保留的向淩霄傾瀉而去。
淩霄被一掌打懵,不可置信的看著太昊仙君,隨即被可怖的威壓逼著雙膝重重跪在了戰台上。雖然跪著,但她卻仍不願彎下腰來,梗著脖子倔強的看向太昊仙君,問道:“師父。我贏了。你不高興嗎?”
“你贏了?”太昊仙君險些被氣笑,指著肖予澤道:“在同門堂堂正正的贏了你之後,使陰私手段重傷他還廢了修為。這叫你贏了?”
“兵不厭詐!是他自己不小心。比武場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淩霄兀自不服氣,她根本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麼,竟然讓一向疼愛她的師父生了這麼大的氣。隻不過是一個無足輕重的外人罷了,他竟然因為外人跟自己生氣!
“好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用了足足十五年,竟然教出來這麼一個徒弟。”太昊仙君閉目,自嘲一笑。他背過身來,再不看淩霄一眼,廣袖一揮,淩霄的身影極速向後退去,任她怎麼掙紮也無用,很快便化作一道流光,倒飛往紫微峰。
“治傷要緊。”太昊仙君望向肖予澤,輕歎了一口氣,多年來他都不曾感到如此疲憊了。“若是予澤……我定然會給出一個交代。”
淩霄因為今日之事被太昊仙君關了禁閉,直接失去了參加大比的資格。其他弟子因為這件事情的影響,多數也無心比試。第十屆門內大比草草收場,林寧卻還未準備動身回皇城。
除了因為淩霄的表現太過詭異之外。肖予澤身為朝廷重臣之孫,世家大族血脈,上清門掌門之幼徒,如今他命懸一線,林寧於情於理都不應該袖手旁觀。
塵寰子將肖予澤安置在他的房間中,火速召來門內善於醫術的長老前來治療。正在此時徒弟來報,說長公主林寧要求見他。塵寰子頭痛的捏了捏眉頭,這個當口,誰還顧得上招待客人?原本想讓徒弟代為招待,終還是覺得不妥,便風風火火走到偏廳,見了這個端坐在太師椅上的五歲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