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對於這邊的其樂融融,廢宅裏卻又是另一番光景。
花想容披頭散發坐在大床上,被扯得襤褸的粉色中衣斜掛在身上。臉上精致的妝容已不複存在,留下的是紅腫的嘴唇和腫的像水蜜桃似的水眸。左邊半臉微微有些紅腫,好似被人打過。
花想容摟著被子縮在床上一角,淩亂的頭發披在身後,摟著被子露出來的雙手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吻痕,可見昨晚戰況之激烈。
躺在床中央的夏健四仰八叉,被子糟亂的蓋在他身上,露出雙腿和精壯的胸膛。房間裏麵鼾聲四起,中午的明亮陽光照進屋內一片亮堂。花想容斜眼看了一眼睡得正熟的夏健,眼裏閃過一絲陰厲。她摟緊被子慢慢靠近夏健的頭部,伸手覆在夏健頭上。隻要這麼一下,他就會死的悄無聲息,毫無知覺。到時候根本就沒有人知道今天躺在這裏的是我花想容,再製造一點意外,風依蘭一死,這件事情就無人知曉。花想容把四肢百骸的力量全都集中到手掌間,正想一咬牙一掌拍下去的時候,夏健哼哼唧唧慢慢翻了個身。花想容大驚失色急忙收回手,雖說自己是比較心狠手辣,但是對於殺活人,自己還從來沒有嚐試過。花想容胸膛劇烈起伏,喘著粗氣,一雙水腫的雙眼悄悄地打量著夏健,見他接下來沒有什麼動靜,歹心再起。
正想動手的時候,轉念一想,也許留下他可能還有什麼用。隻要解決掉風依蘭,那麼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還不是自己說了算。再加之昨晚夏健的種種表現,自己在他心中居然是一個女神般遙不可及的存在,想著,花想容伸手摸了摸自己紅腫的左半邊臉頰。昨晚若不是自己清醒之後嘴裏對大師兄念念有詞,他也不會對自己下狠手。花想容陰笑一聲,慢慢退到床的一角,掀起被子又慢慢順勢躺下,閉上眼,裝作沒有醒來一般。
閉上雙眼,但是心中的恨意卻是隻增不減,瓔珞!花想容在心裏把這個名字咬牙切齒的咀嚼過無數次,就是因為她,自己現在什麼都沒有了。名譽,清白,再加之大師兄的愛。以前雖說大師兄也不愛自己,但是自己憑著這副為他保存完好的玉體至少也能勾起大師兄的點點愛憐之意,隻是現在一切都毀了。若是大師兄知道了自己的身子已經被夏健這等下賤之人碰過,大師兄肯定避而遠之,哪會再看自己一眼?這一切,都是瓔珞那個小賤人,總有一天,我會讓她一點一點償還!
魔宮之內,紫殤一身紅衣站於床前,憂心忡忡的望著躺在鏤空金色軟床上雙眼緊閉的男子。男子一身黑衣,俊朗的臉龐上一片死寂,眼尾處有些許的淺淡皺紋,隱隱約約。他呼吸綿長,乍一看隻會覺得他是陷入了熟睡之中,隻是你呼喚他的時候確是沒有半點回應。紅色床幔隨風飄動,顯得鬼氣森森,床周身都刻畫著大大小小的瓔珞珠飾,整體看起來猶如一副美麗的畫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