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麼了。”我一直看向她消失在教學樓得身影,疑惑的問哥哥。“哎,有一件事我沒有跟你說,都怪我。”代思勇無奈地歎口氣。“到底怎麼了?”我急切地問道。代思勇詳細的把最近和晏靖發生的事情告訴他。“沒事,哥哥。不應該讓你代替我,就不會有誤會了。”我深深陷入內心的自責。“事情已經過去,隻能是這樣了。你該回醫院了,走吧。”代思勇推輪椅轉過身。“嗯”我回頭看了眼教學樓,默念我會好起來,回來找你。
刺鼻的消毒水味,伴隨而來的是一股陰冷的風,無端的恐懼侵蝕著來到這裏的人們,如果你的心裏足夠陰暗,在你看來那就是一個斷頭台,而那些穿著蒼白衣服的劊子手會隨時要了你的命。人們說醫院是一個晦氣的地方,布滿死亡氣息的地方,絕望,悲傷,害怕,但是當它迎來一個新生命的時候,一切都那麼讓人感激。滴滴滴的聲音衝冠著耳朵,到處都是病人家屬們的哀歎聲,當護士走進來時,大家的心情依然如以往糟糕。他一聲不吭,汗如雨下。雙手緊緊抓住身下的白墊單,手背青筋暴起,十分痛苦的掙紮著。他用一隻胳膊肘支起了身子,口中氣喘籲籲。手拿桌上的筆,在白紙上寫著,對一個人的情愫。
“勇,你給我準備的複習筆記嗎?”蘇雪岩心裏暗喜,不自覺的翻開一本厚黑色筆記本。“啊?!”當代思勇抬頭看向站在旁邊的蘇雪岩時,正好從筆記本的夾縫裏掉出一封信。蘇雪岩搶先一步,拿在手上的信一看,兩個陌生又討厭的字出現在眼前。“你什麼意思?”蘇雪岩質問他。“我給晏靖的複習筆記。”代思勇實話實說。“什麼?我是你女朋友,你為什麼要給她。”蘇雪岩氣急敗壞的大聲說。“純友誼的幫助。”他不想說出實情。“那我呢,你沒有想過我的感受嗎!?”蘇雪岩嗚咽地說。代思勇頓時心煩意亂,他最怕她哭了,撇過頭看窗外。“好,你去幫助她吧,我不需要。”蘇雪岩見狀,逞強的說。對不起。代思勇看著她離去的背影。
在候機廳,他手緊緊捏住信封。飛機開始慢慢起飛,沿著機場的跑道由慢變快,機場周圍的事物迅速向後倒去,一段距離後,飛機慢慢上升,真的有種腳離開地麵,翱翔天空的感覺。代思勇看他一雙渙散的眸子,更多的是不知所雲的驚懼,唇被他咬得發白,他就像一個瀕臨死亡的老人一樣。“你一定要堅持住,到了美國會好的,我等你回來。”代思勇握住他的手,期盼的說著。他躺在擔架上,虛弱呼吸緩緩手拿起,把信封交給代思勇。用僅剩力氣說:“謝謝哥,如果我沒有回來,記得把信給她。”慘淡一抹微笑,臉頰眼睛閃爍淚花。
一個寂靜的夜晚,我在細碎的雨聲中驚醒。沒有披衣服,就站在窗口看外麵漆黑的夜,看雨點在風中搖曳。然後莫名其妙地惆悵。雨點是如此脆弱而曖昧,像透明的薔薇,盛開在潮濕的沼澤中。沉淪,然後消失。這個詭異的精靈,就這麼輕易地來,然後離開,除了下墜,它沒有方向。突然發現自己的臉頰濕漉漉的。沾一點眼淚放在唇邊,竟然和雨水一樣味道。帶著淡淡的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