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突然出現的老者(1 / 2)

老樹村,位於晏城的西陲之地。一個數百年來一直停滯於食不果腹的貧窮老村,一個充滿了稀奇古怪規矩的老村,一個政府權力都滲透不到的老村,一個遊離於世俗之外卻又生存與天地之間的老村。

老村的西部是人跡罕至的大片沼澤,而且這裏的土地一直大片的荒蕪,隻有少數的土地上生長著僅夠維持村裏人生存的莊稼,所以這裏是貧窮的。這裏又是古怪的。隻因為無論旱澇豐收,村裏的人都會安於現狀,絕不尋求外界的幫助,一直自給自足或者自己不足。就這樣,他們拒絕村裏人的出去,也排斥著外來人的進入。

總之,老樹村,這個位於天曉國邊界的落後村莊,因為貧窮而古怪,或者因為古怪而貧窮。

直到有一天,這個古怪的老樹村有了絲絲漣漪。

夕陽西下,伴隨著四處歸巢的倦鳥,炊煙嫋嫋的老樹村羊腸古道上出現了一位踽踽獨行的老者。灰白的衣著褶皺的附著在老者的身體上,似乎有些破敗。老者後背載馱這一個大大的布袋,鼓鼓囊囊的布袋裏似乎裝著不少的東西,放在胸前握著袋口的雙手也因為布袋裏的東西而吃緊力氣,一根根的青筋裸露在那枯爪上。

或許是因為布袋裏的東西太過沉重,老人走的很慢很慢。因著那彎腰駝背的姿勢,人們始終看不見他的臉龐。隻有那灰白相間的頭發隨著乍起的微風散亂的浮動,越發顯得這名老者的頹敗孤苦。

外來人的進入,自然引起了老樹村村裏人的注意。越來越多的老樹村村民三三兩兩的聚集到一塊,或近或遠的觀望著這個突然出現在隻有老樹村村民每日進進出出的小路上的老人。

或許是一個苦命人吧,要不怎麼會在這麼一個飯點上出現在這裏呢。老樹村的村民看著這個蕭瑟的背影,不由得生出了一絲絲同情,很多人心裏都在這樣想著。顯然,並非所有的地方都是窮山惡水出歹人,老樹村用他們的質樸觀摩這位打破了自己平靜生活的外人。

然而,就在老樹村村民不斷打量著為老者的同時,這位老者也在若有若無的碰觸著老樹村村民的底線。或許是因為行李太過沉重,或許是因為自己太過蒼老,這位老者走走停停、停停走走,一路緩緩獨行,甚至到最後還走到老樹村村頭的千年老樹之下微微歇了歇腳。就這樣,隨著這位老者的走走停停的步伐,老樹村村民的心思也不斷地起起伏伏。

雖然有時候許多的村民都生出了驅趕的心思,卻因為那一絲絲的同情而猶豫不決。就在老樹村村民這樣的心思之中,這位老者最終走出了老樹村的地界漸漸消失在老樹村村民的視線之中。看到此,眾人終究歇了那要驅趕的心思,三三兩兩的各回各家,將這件事情拋在腦後。

然而,事出反常必為妖。質樸的老樹村村民並沒有想到這名老者的經過會給他們帶來怎麼樣的以後。這名老者行走的方向盡頭分明是那黑水沼澤之地,卻沒有人懷疑——一名老者為何要去那寸草不生的絕地?即便是有那麼一個兩個的想到了這點,卻也不過是一時的疑慮罷了,沒有人會有那心思去研究這位老者的行蹤。區區一個過路人罷了,又有誰會在意呢。

傍晚的微風清涼而柔和,吃過晚飯的老樹村村民們三三兩兩的聚集到老槐樹底下,開始了夜間的娛樂。家長裏短,你來我往。偶爾幾個婦人會開口喝止自己家中的頑童不要上躥下跳免得磕傷自己。當然,這其中也不乏會有幾個年輕力壯的小夥子在這千年老槐樹地下納涼。畢竟這是村裏傍晚之後最佳的去處了。

事情總是在突然之間出現。原本倚靠在槐樹上的一個瘦高青年突然口吐白沫倒在了地上,緊接著暈厥過去。突然發生的時間讓原本納涼的村名一時的措手不及。瞬間的安靜之後緊接著爆發了各種的聲音。

“快!抬他去村西邊的柳老頭那裏!”

“大誌,石頭你們倆仔細照顧著點……”

“可憐呢,這小離的羊癲瘋又發作了……”

“是呢,每年都會發作一次,可憐的孩子……”

無怪他們著急,畢竟在這落後的老樹村,隨著與外界的隔絕,青年男女越來越稀少,而村裏的青年比他們的眼珠子還要重要。雖然這小離比較瘦弱,而且還有羊癲瘋,但仍然是村裏的寶貝。畢竟一個有力氣的小夥子可以頂兩三個婦孺了。況且小離的羊癲瘋一年才犯一次,過去了就跟健康人沒什麼兩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