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鐸沒有想到自己的一句話會讓兩個人有這麼多的想法。此刻的他緊接著又開口說道,“你可知道,蘇家之所以會滅門,著實是自己求仁得仁而來。”
“求仁得仁,簡直就是笑話!誰會自尋死路!而且是拖家帶口的自尋死路!”蘇長風簡直就要笑了,可是此刻他的思路一轉,立馬冷靜下來。不對!如果這是一個笑話,那麼這極有可能是一個真實的笑話。如此極盡荒唐之事如果可能是真的,那麼這裏麵還真有可能隱藏著一個秘密。
此刻的蘇長風極力的掩藏自己的情緒,竭力不讓自己的情緒外露,此刻的他還真想聽一聽林鐸口中所說的這個秘密。
看見蘇長風仍然一臉的麵無表情,林鐸猜測,此刻蘇長風必然不相信自己,而且極有可能把自己當一個瘋子了。林鐸並不介意蘇長風相不相信他,此刻的他不過把蘇長風當作一個活物來看待了。此刻的蘇長風在他眼裏隻不過是用來傾吐秘密的樹洞罷了。
“你們蘇家,一不出仕,二不經營,卻依然可以擠入晏城四大家,你有沒有想過其中緣由?”林鐸一邊說,一邊臉上露出不屑的表情,“你們蘇家隻不過是靠著一筆隱秘而發家。”
隱秘。蘇長風想起了自己在蘇家密室得到的東西,心中愈發有了思量。
“蘇家啊……”林鐸似乎回憶起了什麼,一時間有些感觸。隻是這也是一瞬間的感慨,很快神色便恢複了往常,繼續說道:“蘇家出了一個貴人。一個寵冠三宮卻又紅顏薄命的貴人。”
“鶴舞承祥,風華無雙,富貴無雙。”想起當年承祥殿的富貴,林鐸也有一時的感慨,“奈何紅顏多薄命!”
“也正是因為這位貴人的死,才會讓你們蘇家滅門。”林鐸嘴角勾起一絲譏誚的微笑,“蘇家有嫡女,其名蘇鶴舞,六宮雖寵冠,名除家族譜。想必你沒不知道吧?”
“你可知這蘇鶴舞是怎麼死的?”林鐸將身子壓低朝著蘇長風開口說道,“是中毒,身中奇毒。宮中因此血流成河,而老夫也差點因此喪命。不過,老夫運氣實在不錯。因為老夫出身比較幸運。老夫的故裏恰巧與這蘇鶴舞同鄉,而且老夫出身醫道。所以才會僥幸逃得一命。”
林鐸沉浸在自己的回憶之中,一點一滴的回憶著當時的凶險,並沒有在意蘇長風是不是聽,或者聽到了多少。語氣一頓,林鐸繼續開口說道,“按理說得知如此機密之事就算不被滅口也會被嚴密的監控在自己的眼底下。那你可知我為何會重返回故裏,而且掌握了這修羅宮的勢力?隻是因為這蘇鶴舞死的實在太過蹊蹺。你可知這蘇鶴舞是中了何種奇毒?是離人淚。就是蘇公子你曾經種過的奇毒,離人淚。”
說到這裏,蘇長風終於變換了顏色,聽著林鐸不斷揭破的秘密,蘇長風似乎抓住了什麼,然而腦中出現的念頭瞬間即逝,讓蘇長風一時間也無法細細思量。
見到蘇長風終於變了臉色,林鐸繼續開口說道,“這離人淚老夫曾經說到是由離香花和天煞草兩者結合而成。兩者過於稀有而一直不知藥性所以才稱之為奇毒。但是老夫曆經困難數十年才將這兩位藥草研究透徹。這離香花其實是一味補藥,一味十分珍惜的補藥。這離香花進入人體可以大補,如果母體懷孕,那麼這花便會被嬰兒吸收,滋補嬰兒。”
離香花難尋,母體懷孕,滋補嬰兒……蘇長風終於知道自己一閃而過的是什麼了。蘇鶴舞深中離人淚而死,自己如今也深中離人淚之毒。在綜合林鐸口中的線索,難道……
蘇長風的臉上再也崩不住平靜,照這樣的推論下去,豈不是、豈不是……
看見蘇長風臉上情緒一而再再而三的變化,林鐸心中露出了些許的快意。是的,任誰是聽到這樣一個秘密都會震驚的吧。更何況這件事自身還深設其中,林鐸萬萬沒想到,蘇長風之所以變了顏色隻是猜出了些許的真相而已,與他自己並無多少關係。
“當年蘇蝶舞誤服天煞草猝死於承祥宮,世人皆不知其藥性,故而判定貴人死於奇毒。又因為此毒已經深入骨髓,深查下去竟然一年之久。深查下去,此毒竟然是在先帝微服晏城寵幸貴人不久之後,此毒便進入貴人體內。”
“要知當時蘇蝶舞已經在先帝的護佑之下呆在蘇府,足不出戶。而如今出了這樣的事情,先帝懷疑是蘇府之人暗自下手,不想讓蘇蝶舞進宮服侍。世人無知皆可笑。誰能想得到這隻不過是後宮傾軋導致的苦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