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已經是來到慈善寺的第三天了。
九茉莉克服了旅途的勞頓,熬夜為行癡大師寫出了方子。第二天一早,寺裏麵的小和尚開始四處把方子裏的要都買了來,九茉莉自己親自熬藥。
“九兒!”
九茉莉正在扇著爐子,司空敖野眉頭深鎖的進了膳房。
“我在這裏呢。”她伸出手裏的扇子,嬌俏的小臉傻嗬嗬的笑著。
“九兒,這方子裏你怎麼隨便添減了藥草?”敖野拿著九茉莉開得藥方子,一臉的緊張。
“當然啊,我得根據老皇帝狀況下藥啊。”九茉莉蹺起腳尖看著自己的方子,這不是挺好的嘛!
“這靜心湯裏幾時有了‘回心草’這麼一味藥?還有,你竟然敢把白羊桃放在裏麵,師父不是說這位藥還有待商榷嗎?”敖野敲著九茉莉的頭,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方子有可能吃壞人的?
“可是師父也說行的啊!”九茉莉可憐兮兮的摸摸自己的腦袋。
“行癡大師說胸口偶有悶痛是不是?”敖野濃黑的眉微蹙著看九兒。
“恩。”九茉莉點頭。
“放了鬱金,不放檀香!”又是一個腦瓜崩!
“哎呀!”九茉莉實在忍無可忍了,“師兄——你先讓行癡大師吃過我開的這副藥再說嘛!你看看就知道了,我保證有效,回心草、白羊桃都不是假的!我的醫術你要信得過啊!”
“要是吃出毛病怎麼辦!”
“殺頭!掉腦袋!”另一個悠哉遊哉的聲音從門外傳來,九茉莉和司空敖野都驚得瞪大了眼睛。
景棠背著手走過來,那雙含笑的眼睛透露著戲謔,死死的盯著呆愣在那裏的九茉莉。
“景棠貝勒。”敖野抱拳施禮,卻因為景棠看著九茉莉的眼神而有些不安。
“怎麼?害怕了?”景棠徑直走到九茉莉麵前,伸手勾住了她可愛的小下巴,她一雙水眸愕然的望著他,好像沒有想到他會對她動手動腳。
確實,就連他自己也沒有想到,這個小丫頭竟然對他有這麼大的作用。
九茉莉驚慌的望著景棠,他怎麼敢當著敖野師兄的麵,這麼……這麼輕浮的對她輕薄?而且,還是在和尚廟!
“貝勒爺!”敖野擰著眉,上前一步推開了景棠捏著九茉莉下巴的大手,“請貝勒爺自重!”
景棠望著敖野銳眸中射出的冷峻寒芒,霎時間對於他的火氣了然於心!
敖野喜歡九茉莉!也是,從小一起長大,天天朝夕相處,看著一個這麼可愛的女孩子從一點點的調皮模樣,慢慢的出落成一個窈窕、婀娜的姑娘,敖野怎麼會不對她動心呢?
“如果對手是你,我願意用男人的方式和你一較高下!”景棠說出這一番話,頗具深意的看了看九茉莉,便甩開袍子走出了膳房。
司空敖野被他的話牽動了心腸,整個人窩著火一句話都不再說,弄得九茉莉莫名其妙!
*
半個的時間又下去了,行癡大師的好轉是有目共睹的,雖然還是偶有心悸,但是現在已經能夠下床稍作行走了。康熙皇帝雖然沒有來,但是他已經傳了口諭,說是要對這兩個雲南來的大夫大加賞賜。
“九兒姑娘,今天是什麼日子了?”合上經書,放好念珠,行癡轉過頭看著坐在門口發呆的九茉莉問。
“今天是四月初十了。”九茉莉回轉心神,看著坐在榻上念經的行癡,“大師要做什麼?”
“沒什麼。”行癡搖搖頭,“已經半個月了,姑娘準備什麼時候走?”
“行癡大師要趕我走嗎?”九茉莉不敢置信的看著這個老和尚,怎麼能夠這麼忘恩負義呢?
“不是。”行癡慌忙搖頭,“隻是恐怕貧僧耽誤了姑娘太多的時間了。”
“不必多慮,”九茉莉揚起一個春日陽光一般溫暖的笑容,“我們是奉了皇上的命令來的,所以隻能踏踏實實的在這裏跟您治病。而且,我的醫術了得,皇上說要賞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