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的病一天比一天有起色,九茉莉的方子也讓司空敖野不得不承認這個丫頭的怪才。
“行癡大師,您的身子一天天的好起來了,九兒過些時日就要離開‘慈善寺’了。”九茉莉煎好了藥,親自為行癡端過來。
“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行癡點點頭,半天沉吟出這麼一句話,話裏的味道隻有他自己品的出來。
“這藥你斷不可私自停止服用,切忌!”九茉莉彎下身子,一雙大眼睛灼灼的望著行癡。
行癡看著九茉莉一臉的嚴肅,不覺笑了笑,她是個善良的姑娘,竟將他這樣一個行將就木的人的性命看的如此重要!她哪裏知曉,他早已不把自己的生死當作一回事了,對他而言,死——真的是一種超脫!
九茉莉坐在自己的屋子裏,拿著銀針用自己練手,上身隻著一件肚兜,整個胳膊到肩部紮著七八根針。
“肩髃……極泉、天宗、條口……”一邊按照書上說的學位,她一邊施針,將自己紮的齜牙咧嘴!
隻覺得有一股熱流經過臂膀,可是卻又不能直透痛點。她琢磨著,那些穴位還能刺激到肩周部位。
“曲池、尺澤、合穀……哎呀!”好疼!九茉莉找著穴位,忍著疼。剛落下最後一根針,房門被人砰砰的敲響了。
“誰呀!”九茉莉慌裏慌張的起身,先把床榻上的衣服拿起來護在了胸口。
“九茉莉!”景棠的聲音從門外傳來,聽起來暴躁的很。
“你幹什麼這麼大聲?嚇死人啊!”一邊說著,九茉莉一邊趕快的給自己取針。
“我有事找你,你開門。”這個丫頭到底在裏麵幹什麼呢!
“九施主,有一位女施主需要你幫忙。”這是行癡弟子的聲音。
“我忙著呢,你回頭再來吧!”九施主?這是個什麼稱呼?該死的,疼死了!
“快點開門!否則,別怪我不客氣了!”景棠忍耐到了極限。
“你不能……”九茉莉的怒火還沒有吼完,自己的房門已經被那個惡閻王一腳踹開了。
九茉莉看了看折斷的門閂,又看著像陣風一樣闖進來的景棠,整個人霎時愣在了那裏!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更可恨的是她的胳膊上還有三根針沒有取下來呢!
“你……”一見九茉莉隻著一件藕荷色的肚兜,景棠也傻住了!
他見過的女子可不止一兩個,可是卻沒有見過有她這般剔透玲瓏的肌膚的!那張雋秀的小臉上,眨動著一雙愕然的靈眸,一張櫻桃小嘴微張著,他能忘得見她粉紅色的小舌。圓潤的肩頭羞澀的聳立,蓮藕般的手臂緊張的護著單薄的衣衫。
“阿彌陀佛!”小和尚嚇得忙會過頭去念佛號。
“佛你個頭啊!”九茉莉終於回過神來,“還不快出去!”
小和尚被九茉莉的一聲吼嚇出了門,景棠卻還是好整以暇的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叫你出去,你聽不見嗎?!”這個該死的家夥!九茉莉心裏暗罵著,卻感覺自己的臉孔在他那戲謔的眼神中變得火燙!
“馬上跟我走。”景棠的聲音低沉,他差一點忘了來這裏的目的。
“你先出去,讓我……讓我整理一下。”九茉莉一邊說著,一邊把手腕子上的三根銀針取了下來。
她嬌俏的模樣真是讓人……心癢!
景棠一邊轉身退出九茉莉的房間,心裏一邊如是的想著。
九茉莉匆匆的穿好衣服,心裏不知道罵了景棠多少遍,推開門沒好氣的問,“心急火燎的找我幹什麼?”
景棠揚起蠶眉,冷聲說到,“拿著你的醫箱,跟我去救一個人!”
“誰?”
“去了你就知道了。”
*
九茉莉走進景棠的屋子,就看見站在那裏的司空敖野。
“師兄,你也在?難道你也醫不好?”這可怪了!師兄和她的醫術差不了多少,他都不行,她又能強到哪裏去?
“我看必須你來。”敖野眉頭深鎖,一臉無可奈何。
九茉莉走近床榻,卻看見床上躺著一個身穿黑衣的女子。盧克順站在床邊上拿著一塊帕子給那女子拭著額上的汗。
走近,九茉莉仔細的瞅著躺在那裏的女子,覺得眼熟,卻又想不起在哪裏見過。
“她是……”九茉莉看著景棠,思索著可能和這個女子見麵的場景。
“穆靈蛇。”景棠歎息著,為這個叫做穆靈蛇的女子擔憂。
九茉莉能夠感覺出來,景棠很在乎穆靈蛇,不然他不會這麼急匆匆的將她從房裏拽到這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