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燦榮乃班中的攪屎棍兼惡棍,喜歡染發打耳釘,手臂上紋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靠著這副行頭嚇倒不少人,錢胖子平時就沒少讓他欺負。
李燦榮走到跟前,皮笑肉不笑地道:“喲,龜兒子的,見到老子也沒有掉頭走,難怪敢碰宋少的馬子,校花的咪咪抓得爽麼?”
“誰家的狗,口真臭!”張去一淡道。
李燦榮愕了一下,顯然沒料到以往見了自己就好像老鼠遇到貓般的張去一,竟然敢罵自己。
“靠,你小子沒吃藥吧,敢罵老子!”李燦榮勃然大怒,狹長眼凶光畢露。
此張去一可不是彼張去一了,雖然本身沒有半點法力,但也不是李燦榮這種貨色能欺負的,冷道:“你最好滾遠點!”
“尼瑪找死!”李燦榮揚手便欲掄張去一一個原地360度旋轉的大耳刮子。
張去一雖然沒有法力,但技巧還是嫻熟於胸,等閑幾個大漢也休想動他,當即左腳畫弧,上身輕盈一旋,正是太極拳中的一招[生兩儀]。李燦榮那貨頓時打空,由於用力過度,身體向前衝了一步,差點沒摔倒。
李燦榮吃了個癟,更是羞惱難當,返身張牙舞爪地撲來,毫無半點章法,純粹打爛架。
張去一冷笑,決定給這家夥一個教訓,淡定地一招[雲手],右腳絆中李燦榮的左小腿,雙掌在其後背一推,這貨結實地摔了個狗啃屎,連嘴唇都磕破了。
這下李燦榮識得厲害,疑懼地望向張去一,不敢再貿然撲上來。
錢岱見狀頓時膽氣一壯,嘲笑道:“黃毛榮,平時拽得吊炸天,原來這麼垃圾啊。”
李燦榮厲了錢岱一眼,罵道:“姓張的,別以為學了幾招散手就了不起,敢碰宋文哲的馬子,真是不知死活,識趣的立即去跟宋少磕頭認錯,否則有你好受的!”
“信不信我現在讓你好受!”張去一踏上前一步,李燦榮嚇得掉頭便跑,倒也沒忘記丟下一句:“丫的給老子等著!”
“呸,慫貨,有種別走,咱哥倆不弄死你!”錢胖子得意地大聲嗆回去,包子臉興奮得紅光滿麵,被欺負了三年,總算揚眉吐氣了一回。
“哈哈,哥,原來你這麼牛逼啊,靠……這招簡直帥呆了!”錢岱撅著屁股比劃張去一剛才那動作,偏偏這時褲兜內傳出連串“噗噗噗”的屁響,引得幾名正路過的遊客直翻白眼。
“靠,你就不能換其他鈴聲!”張去一惡心道。
“嘿,你不覺得這鈴聲很有個性……喂,呃,是翠姨啊!”錢岱摸出手機湊到耳邊。
張去一眼皮跳了一下,急忙搶過電話:“喂,媽,什麼事?別急,你慢慢說……我爺爺咋了?好……我馬上趕回去!”
“哥,家裏出啥事了?”錢岱見張去一麵色嚴峻,忍不住問道。
“胖子,我爺爺昨天失蹤了,現在得趕回家一趟,手機先借我,記得給我請假!”張去一把手機往兜裏一揣便跑。
錢胖子急忙追上去:“哥,我跟你一起回去,我家有車,或許能幫上忙!”
張去一也不多說,兩人在路邊打了輛黑摩的直奔汽車站,坐上回龍泉鎮的汽車。
車上坐下,錢胖子才有暇問道:“哥,到底咋回事?你們家那位老神棍鬼精得很,咋就失蹤了?”
張去一搖頭道:“暫時還不清楚,聽我媽說,昨天有人請他去看陰宅風水,結果到今天早上還沒回!”
“說不定主家留宿了呢!”錢岱安慰道。
“但願吧!”張去一輕道,心裏卻是隱隱不安,剛才已經暗暗推算過一番,因為涉及到親人的緣故,天機蒙蔽之力特別強,所以得出的結果相當模糊。
在此值得一提的是,講起張三豐,大家首先想到的肯定是太極拳,卻極鮮有人知道他在相術方麵的造詣也極深,甚至超過了麻衣道者和陳摶老祖。張去一作為太極門的核心弟子,相術方麵的造詣自然也不弱。
一路無話,半個小時後,兩人回到龍泉鎮。錢岱那貨溜進街邊一家水果店,片刻又拿著一串車匙跑出來,熟練地發動了停在門口那輛破爛的“金杯”麵包車。
張去一剛跳上車,門還沒來得及關上,錢岱已經一腳油門,破金杯噴出連串黑煙絕塵而去。
煙塵滾滾中,但見一名謝頂瘦男從水果店中追出跳腳大罵:“小兔崽子,回來,老子還要去入貨啊,草……咳咳咳!”